第19章 灰飞烟灭[第5页/共10页]

现在我已是十四万岁高龄，按凡人的算法，比方一个老态龙钟的太婆，若仍旧如同少年期间普通天真活泼……我试着停止了设想，发明太吓人了。

折颜一贯不大端庄，待奈奈走得远了，却清算出一副凛然的持重模样来。

我胡乱在脸上抹了抹，确然触到了一片水泽，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甚没用地抓住他一角衣袖，讷讷道：“我……我只是惊骇，怕这又是一场空梦。”

我脑中忽地一道电光闪过，福诚意灵打断奈奈道：“该不会，这位素锦侧妃，同团子她亲娘跳诛仙台这个事，有些牵涉吧？”

实在平常折颜并不似这般爱笑，但他克日东风对劲，日子过得很津润，天然多笑些。待他笑够了，我才开口问他：“夜华昨日才将我领上这九重天，你本日便赶着跟上来，你上来这一趟，毫不是只为了来听我的墙脚吧？”

她说了很多，前边的另有些层次，背面的我却委实没如何听懂，也不晓得她那里失了言。只是心中恍惚地一紧。

听奈奈这一番论述，看得出她防夜华的那位侧妃比方防耗子普通紧。这其中的原委，在脑门里略转上一转，也约莫算得出来。多数是奈奈畴前奉侍的那位夫人——团子跳诛仙台的亲娘，还没来得及跳诛仙台之前，同素锦有些不对于。

他说了这么一大通，每一个字都进了我的耳朵，却在脑筋里挤巴挤巴搅成一锅米浆，神思被这锅米浆挤到九天以外，令我非常胡涂。

门外头凉幽幽的星光底下，倒是奈奈一双眼熬得通红地端立在我面前，手中抱着甜睡的团子。一见着我，纠结在一处的眉梢伸展很多，吃紧道：“上神昨日说小殿下半夜便能醒转，现在已过了半夜，小殿下却仍没醒的征象，反倒是小脸越来越红。小婢急得很，也没别的体例，才来轰动上神……”

她一张笑容快速一僵。

我因本日一大早被这位典范的两个婢女嚼了舌根，心中略有不爽。且听她此时姐姐姐姐的唤个不断，方才好不轻易顺下去的一口气，腾地又冒上来。我一贯不大爱听别人叫我姐姐，因当年小时候尚同玄女玩在一处时，她便前前后后地唤我姐姐。玄女这一根刺，刺在我心上很多年，乍一听典范唤我姐姐，那一根刺便扎得心中更加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