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桃李艳事[第5页/共8页]

吱呀一声，朱红大门敞开处，一院的桃树，一院的桃花。从外朝里瞧，满眼尽染花色。

我脑中却忽地灵光一闪，用扇子敲了敲他肩膀道：“本日我们走得早，算算竟还没到伽昀小仙官送文书来的时候，你该不会是没提示伽昀本日不必将文书送去青丘，劳他白跑了一趟吧。倘若从正门进，轰动了伽昀小仙官，确是有些费事。呵呵，话说返来，昨夜我们回洞时仿佛已很晚了，积了几日的文书，你阅得如何了？”

素锦望着我的一双眼已规复了澄明，一旁的缪清仍自要求抽泣。

夜华眸色难辨，淡然看着缪清道：“可你当初只说到我洗梧宫来当个婢女便心对劲足了。”

夜华不动声色取下我缚眼的白绫，将我拉到他身边一坐。

我固然从未上过九重天，却不知怎的，总感觉这洗梧宫畴前并不是当今这副暗淡模样。虽不至于黄金造的墙垣暖玉做的瓦当，却到底要敞亮些，活力些。

帘子背后的烛火跳了几跳，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夜华缓缓道：“那扇子我已题好字了，你出去拿吧。”

到得南天门，并不见守门的天将，只几头老虎挨着打盹儿，黄黑外相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修为不凡的灵物。

我呵呵道：“天将降大任于你父君，你父君去接这个大任去了。”

我怔了怔，讷讷道：“本来你是诓我上来帮天后守蟠桃园。”

屋子里半晌没人声，我猎奇昂首，正撞上跪在右边的那名仙娥瞧着我的一双惊骇的眼。

我手一抖，扇子挑下的那枚花枝猛地弹起来，颤了两颤，窸窸窣窣碰掉半捧花瓣，身上免不了也沾上几瓣。

夜华断了对我的孽想原是件大功德，很该令我喜不自胜。但我现在却悄悄有些担忧，那端倪似画的小仙娥或许并不真正端倪似画，能够不大配得上夜华。

夜华：“……”

我既然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完整，自发再听跪在地上这一双哭哭啼啼的也没甚么意义。凡界那些戏本上排的此类桥段，可比面前这一场跌宕出色很多。

团子天真道：“是成玉借给我的。”

传闻夜华三万岁上开府建牙时，天君赐建的一进府邸唤的是洗梧宫。

他对着后门那道墙垣颇当真地摆布比量了一会儿，指着一处道：“跳吧。”

明显之前困意澎湃，现在躺在软和和的云被里头，我却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睡不着，尽想着方才心尖上那一抽。夜华那不多数雅的神采，一向缭绕在我脑海中，直到迷含混糊睡着。

呃，既是他叫我出来，那我此时出来，也算不得冒昧吧。我本来就有些猎奇那低咽的小仙娥长得甚么模样，得了夜华这一声，立即抖擞起精力，兴趣勃勃地一掀帘子迈了出来。

因夜华临走时特地叮嘱，时令的蔬果，每样能够给团子半个。我理所当然觉得那果酒也是每种味道的都喂他半壶，未料两个半壶下去，他就醉了，憨态可掬地直冲我傻笑，笑着笑着，头一歪便倒在水上睡着了。

两个仙娥仓猝将团子捞起来穿好衣裳，由奈奈抱着先归去了。

听了半日，总算让我弄明白，夜华之以是发这么大脾气，乃是因这位东海的缪清公主，彻夜竟吃了熊心豹子胆，企图用一碗下了情药的羹汤，来勾引他。何如这味情药却没选好，叫夜华端着羹汤一闻便闻出来，情火没动成，倒动了肝火。

我摆布看了看，不肯定道：“应当还是找获得吧。”

我本来就有些困，走完那条道更是华侈了很多精力，到了一揽芳华院子的大门口，只欲一头扎进院中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