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离生辰[第5页/共7页]

他生的那张脸，委实招桃花得很。

糯米团子噌噌噌跑到我们跟前，天真天真地问：“阿爹，你怎的一向抱着寄父？”

我没在乎，想是睡含混了，翻了个身，将团子往怀里揉了揉，又结壮地重入梦境。

等菜的间隙，糯米团子将方才买来的大堆玩意儿一一摆在桌上检察。此中有两个面人，捏得很风趣。

他深思状：“相互亲啊亲，相互摸啊摸的。”半晌，期呐呐艾问我：“娘亲，他们这是在做甚么？”

我觉得不过一顿饭罢了，何况楼上楼下委实已满客，便将糯米团子抱到身边同坐，让了他们两个位子。

终归有两万年本上神都活得似个男人，现在扮起男人来天然水到渠成。

人群里俄然冲出个年青女人，从团子手里夺过女娃大哭道：“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近午，选在长街绝顶一座靠湖的酒楼用饭。

我呆了。

糯米团子嘴里含着块绿豆糕，目瞪口呆地望着扇子兄。

夜华略点头，老掌柜朝里间喊了一声。一个伴计边穿衣服边跑出来，两只胳膊胡乱拢进袖子里，跑到前头为我们带路。

夜华终究停了与我布菜的手，我长舒一口气。他却悠悠然道：“似你这般听不得情话，今后可如何办才好？”

背后模糊听得他放声悲叹：“长得甚好一个公子，却不想是个色中恶鬼，这是如何绝望且沉痛的世道啊。”

卯日星君当值当得好，日光厚而不烈，天空中还胡乱装点了几朵祥云，与地上成荫的绿树相映成趣，极是登对。

这座楼里委实找不出半个清净处。

一个红衣丫环手中托了碟绿豆糕袅袅娜娜打我们身边过。糯米团子抽了抽鼻子，立时显了形追上去讨，我在背面只好跟着显形。那丫环见团子长得敬爱，在他脸上摸了两把，又转头双颊泛红地对我笑了一笑，将一盘糕点全给团子了。

中间一名卖汤饼的女人神思恍忽道：“活这么大，可叫我见着一对活的断袖了。”我啪一声翻开扇子，遮住半张脸，仓促钻进人群。小糯米团子在背面大声喊寄父寄父，夜华闷笑道：“别管她，她是在害臊。”

饭未毕，伽昀小仙官却平空呈现。幸亏他隐了仙迹，不然一个大活人猛地悬在酒楼半空里将芸芸众生寂然望着，叫人如何受得住。

夜华喝了口茶，仍淡淡地：“有因才有果，女人本日得了这好的果报，必是先前种了善因，与本君却没甚么干系。女人不必挂在内心。”

我心中咔嗒一声，颤抖着嗓子道：“你都见着了些甚么？”

团子睡得苦涩，我将他往床中间挪了挪，再拿条大被放到一旁，躺到了最里侧。夜华仍在灯下看他的文书。

夜华唇边噙了丝笑，没接话。

我提起筷子来扒拉两口，却再没动它们的心机了。

他挑眉一笑：“天宫里几个老神仙酒宴上多喝了两杯闲谈，提及你送礼的癖好。传闻你这很多年积习不改，送礼向来只送夜明珠，小仙就送小珠，老仙就送大珠，倒也公允。但我觉得即使那夜明珠非常宝贵，阿离却人小不识货，你送他也是白搭，不现在天好好陪他一日，哄他高兴。”

此番我们三个老神仙、青年神仙、小娃娃神仙落的是个颇繁华的市镇。

那道姑坐下自倒了茶水，饮了两辩才看向夜华，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呃，一时不察，谦善得狠了。

这番事理讲得不错，妙云道姑咬了半日唇，终是没再说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