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离生辰[第2页/共7页]

这就特别了。

人群里俄然冲出个年青女人，从团子手里夺过女娃大哭道：“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

我提起筷子来扒拉两口，却再没动它们的心机了。

背后模糊听得他放声悲叹：“长得甚好一个公子，却不想是个色中恶鬼，这是如何绝望且沉痛的世道啊。”

先前那一堆雪亮雪亮的目光瞬时全盯住夜华，他不觉得意，微点头道：“是。”

出得酒楼，我摆布看看，日头正盛，集上的摊贩大多挪到了屋檐底下做买卖，没占着好位置的便清算清算回家了，甚冷僻。

他斜斜地瞟我一眼：“本日是阿离生辰。”

卯日星君当值当得好，日光厚而不烈，天空中还胡乱装点了几朵祥云，与地上成荫的绿树相映成趣，极是登对。

呃，这道姑，这道姑，她莫不是思春了吧？

凡人祈愿是求神仙保佑，神仙祈愿又是求哪个保佑？

夜华略点头，老掌柜朝里间喊了一声。一个伴计边穿衣服边跑出来，两只胳膊胡乱拢进袖子里，跑到前头为我们带路。

方才那出床戏实在并不见很多么香艳。当年在昆仑虚上做弟子，初下凡时，本着一颗求知的心，我也曾拜读很多春宫。平常如市道上卖的三文一本的差劲本子，奇怪如王宫里天子老儿枕头下藏的孤本，男女甚或男男，我均有浏览。当时我尚能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如一棵木桩子，今次却分歧，乃是与小辈同赏一出活春宫，不叫老脸红上一红，实在对不起团子那声顺溜的娘亲。

我正说得欢畅，不料被猛地一拉，跌进夜华怀里。身边一趟马车奔驰而过。

此番我们三个老神仙、青年神仙、小娃娃神仙落的是个颇繁华的市镇。

我讪讪道：“不过被摸个一把两把嘛！”

他看了我一眼，转头望向灯火阑珊处，淡淡道：“四周一个闹鬼的树林子。”

此时本该熟睡在床的小糯米团子却呼地从夜华身后冒出来，猛扑到我床榻上。本日他着了件霞光腾腾的云锦衫子，衬得一副白嫩嫩的小手小脸益发莹润。我被这花里胡哨的色彩晃得眼睛晕了一晕，他已搂了我的脖子，软着嗓子撒娇：“父君说本日带我们去凡界玩，娘亲怎的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咳，看来是位花花王爷。我被他扇过来的酒气熏得晃了晃，勉强拱手道：“好说好说。”牵着糯米团子欲拐角下楼。

夜华重新至尾都没提彻夜我们仨该怎的来分派床位，端庄开阔得很。我若巴巴地问上一问，倒显得不豁达了。

小糯米团子又立即转过甚热泪盈眶地望着我，微不成察地朝我挪了挪。

二楼转角推开房门，夜华将糯米团子往床上一搁，便叮咛伴计打水洗漱。可巧我肚子叫了两声。他扫我一眼，很有眼色地加了句：“顺道做两个小菜上来。”

团子了然道：“凡人挺一心向道的嘛。”

我谦善道：“小时候长得虽敬爱，长大了结还不晓得会是个甚么描述。我故乡有位小仙小时候长得真是描述不上来的灵巧，过个三千年，稍稍有了些少年的模样，姿色却极浅显了。”

夜华遴选了楼上一张挨窗的桌子，点了壶酒并几个凡界平常菜蔬。阿弥陀佛，幸亏没鱼。

小伴计打千作揖地赔不是。

夜华似笑非笑道：“不过留个念想，你还真当放只灯就能事事顺心。”

他生的那张脸，委实招桃花得很。

夜华顺手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袍递给我，道：“所幸本日凡界倒没有下雨。”

凡界的阛阓实在比青丘热烈。

我望了一回天，衡量很久，寂然道：“凡人修道，有一门唤作和合双修的，他们这是在，呃，和合双修，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