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温香暖玉[第2页/共3页]

好聚好散吗？

君少秦没说话，却终是停了手，眼中欲色扫，将衣裳清算好后，又伸手去替云静好着衣，她心中又是一跳，忙抓住他手腕，“皇上，还是让臣妾本身来……”

君少秦拉着她手，进了夜市中间，她一边走一边看，目中闪动着镇静光芒，面前街头繁华，似曾了解，却又陌生得刺目，糖粥甜香遥遥传来，仿佛有人火线呼喊，“笃笃笃，卖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女人，来碗糖粥吗？”

他声音降落，听不出甚么喜怒，云静好便觉得他说真，心中一急，便不敢再持续恼他了，双眸水光盈盈，不幸巴巴地望向他，“臣妾没有活力，只是实受不住皇上折腾，这会儿腿还颤栗呢……”

然后，他谨慎妥当地为她穿好了衣裳，又细心地替她将发髻上珠钗重插好。她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刹时，竟有些迷恋他指尖透露和顺……

云静好身子酸软得短长，一心想要回绝，可他那样难耐，又哪会容她回绝？此时，马车正行玄武大街上，因彻夜兰若寺有炊火，故街上特别热烈，道旁满是行人，她内心极羞极怕，他却全然不顾，手上行动也没停，幸亏车帘丰富，能完整粉饰住车内幕景……

云静好吃得双眼发亮，兴趣勃勃道，“小时候每逢过年过节，阿爹便会接我回京，偶尔也会带我来这儿玩，但那会儿也没这么热烈，阿爹手里捏一把铜钱，便带着我从街头吃到街尾。我记得，街头卖酒酿酥是好吃，热热用荷叶包了，咬一口便是酸甜脆嫩，丝丝缠・绵……”

“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身上还疼着呢……”

君少秦冷眼看去，见她微微皱起鼻子，垂着脑袋，双腿果然发颤，莫名地，贰心软了，伸手摸上，悄悄替她揉着，语气却还是歹意而调侃，“哦？真没活力？那如何不见你笑？”

君少秦却俄然有了苦衷，凝睇着炊火，周遭人声鼓噪，仿佛俄然隐没消逝了，面前熟谙一景一物，让他感觉好似幻景当中，仿佛一转头，便可瞥见那黄衣少女，漫天炊火中，缓缓朝他走来，幻景中，两人争论不下，她带着忧悒笑意，却决然地说出了后话，“阿桓，我不想再过这类苦日子，一天到晚要洗那么多衣服，也不过赚得几个铜板，能顶甚么用？我娘才给我寻了一门婚事，虽是给人做填方，但对方家中倒是繁华殷实，你我不如好聚好散……”

阿兽给了银子，那卖糖粥小哥儿便盛了两碗糖粥出来。用赤沙糖和糯米熬好糖粥，上面还撒了一层红色豆沙，有红云盖雪之美，趁热吃，甜而不腻，软中带糯，甘旨非常。

无数光点升上夜空，而后绽成灿烂五色花朵，残暴缤纷花雨飘但是落，刺眼得几近将周遭百里都照成白天，大家都看得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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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少秦轻笑出声，只将她揽得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肉，唇附她耳边，用心作弄着她，“活力？朕带你去看炊火，就是为了博你一笑，你若活力，那干脆回宫算了！”

“没事。”君少秦望了她一眼，神采与黑夜融为一体，当真如锅底普通，说完便一言不发往前走去，她忙提了裙摆跟上去，心想，他又发甚么火？先前另有说有笑，一下子就由白脸曹操变成了黑脸包公，六合知己，她可没惹他！

他本是随口一说，谁知，云静好听了，却睁圆了眼睛，“没想到皇上也吃过桂花糖油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