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清洗颍阴（上）[第3页/共5页]

“承平道将反？”县令的神采一下就变了，大惊失容，揪着被子，身子前倾，“承平道将反？”

他放开纸，待荀贞将墨化开，写了一道开城门的檄令。荀贞拿住，出门交给小任，命他即去城门，迎许仲、江禽、陈褒、高素等入城，低声叮咛：“叫他们来县寺见我。你开了城门后，再去高阳里，看我仲兄备好没有，如果筹办好了，请他不消理睬城里，守好高阳里就是。”

见县令临时安宁下来，他说道：“诸吏应快到了，县君请换衣吧。”

“阿九，小十，你们留在里中。小任，你跟我走。”

“汉末各处所军阀纷繁募兵自强，并且行之若素，大抵即缘於如许一种不成文的通例。”

荀贞大步流星，直奔后院的县令舍。敲开门，一如之前，和小任提衣直入。他赋闲在家这大半年，多次赴过县令的宴请，晓得县令在哪儿住。小任在前，抽刀逼开劝止的值夜奴婢，他半步不断，闯到县令的住处门外，立在台前，大声说道：“贞有急事，求见县君。”

荀贞说的这个“虞升卿”，名叫虞诩，是安帝、顺帝时人。安帝时，朝歌民乱，他被任为朝歌县长，上任伊始，即“设三科招募懦夫”，能攻劫者为上，伤人盗窃者次之，游手好闲者再次之。招了几百人，悉免其罪，使他们互助杀贼。

荀绲看他远去，喟然叹道：“我身为家长，竟不如贞！妖道惑众，民多信之，一旦背叛，州郡势将翻覆。吾族之望，在贞乎？在贞乎？”他这是在感慨荀贞有“先见之明”。

这将是一个冗长的夜晚。

“对，对。”

路上，他惊奇不定：“我正要去召许仲他们，他们如何就来了？陈褒也来了，另有高素。西乡产生了甚么事儿？莫非？莫非？……，莫非小任猜对了，承平道就是在彻夜发难？？可如果承平道已经发难，城中为何没有动静？他们不在西乡抵当，又如何跑来县外？”猜不出许仲等报酬何深夜前来，提刀的手出了一手的汗。风雪还是先前的风雪，寒意却好似没了，他额头汗水涔涔。

“明早，县君可效仿虞升卿，设三科募求懦夫，不拘逃亡奸藏，悉免其罪，使助守城。”

侍妾和顺地屈身出门。荀贞令小任：“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准近前。”掩上门，膜拜在地，说道，“承平道将反！”

“今妖贼将起，召来宾客后，你欲何为？”

到了城上，守城的门卒如临大敌地居高临下，防备防备。一个队率迎上：“荀君，城外有人……。”

“你看清了那人脸上带个面巾？”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小任低声问道：“是承平道的贼子么？他们彻夜就要起事？”

城外的人听出了他的声音，四五人出列上前，用火把映亮了本身的脸。

……

……

“紧闭城门，洗濯城内。”

“对，对。顿时召你家来宾入城！”县令好似抓着了拯救稻草，顾不上酷寒，从床上跳下，一叠声催荀贞，“帮我磨墨，帮我磨墨！”

“呀？荀君？任君？”荀贞在颍阴着名度极高，这个门卒熟谙他，瞠目结舌，“你、你们如何在这儿？”反应过来，神情放松下来，又对荀贞说道，“恰好，城外有人找君，说有大事要报。这大半夜的，小人也不敢开门，正要去县寺叨教县君。”

“县民荀贞，求见县君。”

诸人看去，见十二三人披甲携刀，打着火把，顶风雪至，到堂前，列举膜拜阶下，齐声说道：“仲（禽、褒、素、巩）等拜见荀君，拜见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