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何为乳虎[第3页/共4页]

黑衣人本就是聂政一流的人物，要不也不会来刺杀荀贞，听了荀攸讲的聂政故事，热血沸腾，又见荀贞把思疑的目标放在了张直、沈驯的子侄身上和郡北豪强身上，没了顾忌，大声说道：“今刺乳虎者，阳翟平阳里霍泽是也！”咬牙瞪眼荀贞，啐了口，骂道，“今晚事败，我死不敷惜，只恨没能杀了你，不能报家主之恩。”

这些天，荀氏族人个个“枕戈待旦”，警戒性极高，以是荀贞家一有变故，他们即及时赶来。

听了他的话，围观的族人、轻侠方才恍然大悟。

场上的轻侠腾跃让开。他举起长剑，奋力投向场中。

他点了两人，叮咛说道：“明早去阳翟平阳里刺探此人秘闻，查一查他是受那个指派来的。”

荀贞心道：“公达聪明过人，三言两语就骗出了这刺客的姓名，难怪十三岁就能辨识奸人。”

他提剑把衣服划开，撕下布条，给他两人裹住伤口，再看向场中。

“一个。”

小任说道：“彻夜阿偃值勤，贼子是他发明的。”

荀贞向她俩微微一笑。

“仿佛是波连门下的来宾。”

“小人随君在阳翟时，听过这个名字。”

程偃在墙下问道：“他说他叫霍泽？”

荀攸对荀贞说道：“看来不消再问了，此人明显是来刺杀你的。”说着话，冲荀贞眨了下眼。

荀贞脚不断步，与他二人一块儿出了院门，来到前院。

荀衢经验荀贞：“汝少年从我学剑，至今十载。彻夜用武之时，怎能袖手旁观？”

轻侠们一拥而上，按住他，抢下长剑。

“许是遭了贼吧？”荀贞翻开被褥，从床上跳下，空中冰冷，令他睡意尽消，精力陡振，笑着安抚小老婆，“也不知那里来的蟊贼，不开眼，偷到咱家来了。不知前院住了十几个力能搏虎的懦夫么？”他从西乡带来的那五十个轻侠，分到荀衢家了三十多个，余下的都住在前院。

说话的是荀彧。他来的晚，才过来，刚好听到荀贞与程偃的问答。

荀贞点头，说道：“我也不知。”近前两步，问这黑衣人，“足下勇武不凡，百人敌也，绝非梁上君子。叨教足下何人？半夜潜入我家，是为何事？”

族人有反应痴钝的，问道：“文若，此话怎讲？”

安抚了老婆两句，叫她待在床榻上，不要出去，他披衣取剑，穿上鞋，也没裹帻巾，散着头发，排闼而出。夜空明月，雪花纷扬，凉寒劈面，阶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玄色的屋顶，院中的大树，青石板的空中上全都银装素裹。雪面反射月光，全部后院清冷敞亮。

荀攸说道：“你为北部督邮时，逐贪吏、杀豪强，威行郡北，获咎的人多了。想那夜，你手刃沈驯，满郡皆惊。又那晚，你夜赴鸿门宴，面折张直。此人能够是那些贪吏豪强派来的，也有能够是沈驯的子侄或张直派来的。”

荀贞以兵法部勒来宾部众，只要他住的处所或来宾们聚住之处，每天早晨都有人戒备巡夜。彻夜刚好轮到程偃值班。他查抄程偃的伤口，伤在右胸，幸亏程偃细弱，没有伤到关键。另一个轻侠伤在大腿外侧，血流了一地。他令小任：“快去找疡医来！”疡医，外科大夫。

小任出去后不久，连续有拿刀执棒，举着火把的族人拥来。

“一个？”

荀攸几句话就骗出了刺客的姓名，看似简朴，实则不易。要非他擅察言观色、揣摩民气，毫不会这般等闲。唯其擅察言观色，方能知这刺客的脾气；唯其能揣摩民气，方可针对这刺客的脾气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