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二月习射(上)[第2页/共3页]
荀贞心道:“‘当明天子’即位以来,很会折腾,动静很多。二次党锢时,他还年幼,尚能够说此事与他无关,但他本年已经二十六七岁了,近年来,却又是西园卖官,又是办鸿京都学,客岁刚作了毕圭、灵昆两苑,本年又要购置新厩。二次党锢,绝了君子贤人的进仕之路。西园卖官,没钱就升迁不了,把在任的清官活活逼死;鸿京都学,尽招篆画书法之徒,又将天下的儒生悉数获咎。作毕圭、灵昆宛,钱都是从老百姓头上剥削而来;今又购置新厩,恐怕买马的钱又会很多。……,他莫非不晓得这几年接连两次大疫,民死者甚众,帝国各地多有灾害,老百姓早已民不聊生么?”摇了点头,无法地想道:“季世气象,季世气象啊!”
高素说“天子将置新厩”的黑幕动静得自程夫人,那么应当是不会有错的了。
“程夫人乃天子乳母,常伴天子摆布,既然动静是从她那边得来的,那么天然不会有假。我信赖。”
高素瞥了一眼伏跪在门侧塾内的老卒,拉住荀贞,往院内走,令侍从候在院中,登入堂上,与荀贞两人相对落座,这才持续开口说道:“我说的买马,不是从北地马商手里买,而是从村夫手里买。”
“天子要置新厩,马匹从那里来?只能从各郡国调。除少数郡外洋,绝大部分的郡都城不养马,那被征的马匹从那里来?只能从苍内行中买。贞之,我说的大买卖就是这个!”
第二更。
“卖给郡里?”
“量大了必定不可,量小一点呢?一二百匹,两三百匹老是能够的。”
荀贞感慨万分,想道:“豪右辜榷,把持当局买卖,实在利润惊人。我传闻,前年死在阳球部下的权宦王甫,使弟子在郡界辜榷官财物,从光和元年到他开罪,短短一两年的时候就赢利七千余万,当时我还觉得这个数字有些夸大,以今观之,他这赚得还算是少的了!……,唉,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啊。”
荀贞心中默算,按高素所说,这笔买卖若能做成,黄家的利润在五六倍摆布,十万钱收,五六十万卖,一匹马能赚四五十万,按两百匹计算,一下就能赚上近亿钱。虽说自穿越以来,他以保命为第一要务,对钱没甚么观点,这时也不由为之咋舌,说道:“这,这,……。”
与这些处所比拟,颍川地处本地,虽也有少数的豪族本身养马,却都是小打小闹,底子不上范围,没法与边地比拟。也就是说,要想要在颍川做马匹买卖,只要一个别例,即从北地马商手里低价买进,然后再高价售出。此时听高素意义,他却竟是筹算从本地乡民的手里买?
荀贞笑道:“你但是熟谙了北地的马商?想从马商手里低价买马,再转手倒卖?”
高素今后边挪了点,顺手把邻座的席子扯过来,跪坐上去,对劲洋洋地说道:“贞之,你看我够不敷朋友?得了动静,有了功德,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但是我们郡中、乡里的良驹未几。天子置新厩,要的必定都是良马,收一批驽顿时来,郡里肯收么?”
“那是甚么?”
“村夫?”荀贞完整胡涂了。
荀贞听到此处,明白了高素的意义,说道:“你是说黄氏欲‘辜榷’此次的马匹买卖?”——“辜榷”,意即把持,“辜,障也,榷,专也,谓障余人卖买而自取其利”,主如果指权贵豪右包办当局买卖的行动,始於前汉,盛於本朝,豪右因辜榷而所得之利,动辄数以千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