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留钱[第4页/共5页]

除此以外，再无别物。端的家徒四壁。

土夯的院墙不高，没涂石灰，露着黄泥在外。两扇矮矮的木门，也不知多久没整修了，受风吹雨打，崩裂出很多细缝，漆也掉了大半，黑一块、白一块，便如大花脸也似。

“东边。”

出得院外，迎头碰上二人，一个是刚才的里监门，另一个是本地里长。

“好，好。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史巨先将围观世人轰散，插口说道：“应当是往许县了。”

“哗啦”一声，许季手中的竹简坠地：“杀、杀、杀了王屠？”

一个老妪坐在床上，手头放着针线和一件短衣，见荀贞、史巨先出去，便要起家。

荀贞朝院里看了看，问道：“老夫人在家么？”

“许仲本是许县人，到他老父那一辈儿才迁到本地，在许县有很多亲戚。”

出了东乡亭舍，走在路上，荀贞不由感慨。

他感慨地想道：“一人之威，下至黔黎，上到亭舍，一个小小的乡中轻侠竟有此等威势！”

路过两家没关门的，一家有一个老妇坐在树下用篾条体例物事；一家有两个小孩子在院中玩水和泥。

他不是婆妈的人，做出了定夺，便立即行动，不顾地上灰尘，也端端方正地拜倒在地，对许母行了一个大礼。

“查封产业是县里边的权力，我一个亭长岂能为之？”

他闭了闭眼，待适应阴暗的光芒后，复又旁观。

这和荀贞的设想完整分歧。要非史巨先带路，他都要感觉是走错了：“许仲家如此破败？”

给荀贞先容完，史巨先这才对那男人说道：“这一名是俺们亭的亭长荀君。许仲犯了事，杀了人，荀君要去他家中看看。……，你快些去告诉你们里长！”

那边长连声应是。

“本来是史君。吾兄外出，尚未返来。……，这位是？”

“重然诺、有仁孝，名闻乡里，急人之急。虽只是个乡间轻侠，却也不容小觑，如有机遇，一定不能成绩一番奇迹。”他来许家，初志是为了摸一摸环境，但此时，联络一起上对许仲的听闻，再遐想到他所图谋的“大计”，却有个设法模糊浮上了心头。

不管许仲会不会藏回家中，想要查案，就不能不去他家看看。荀贞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儿子杀人逃亡，他的母亲也不晓得不晓得，我去安抚安抚他的母亲。”

许季帮许母将史巨先扶起，对荀贞说道：“荀君初来吾里，要不要出去逛逛？”

“亭长是要去查封他的产业么？”

荀贞拦住他们，说道：“老夫人年老，不能过分打搅，你们就不要出来了。”对那边长说道，“我是繁阳亭的亭长，管不到你们这里来，但杀人重案，我回到本亭后，必定是要向官寺禀报的。料来县里接了报案后，很快就会有人下来，到时必定会来许家。你做做筹办。”

“一来，你为何向老夫人下拜？二则，明显许季扯谎，你为何不诘问？

“啊？”

荀绲兄弟八人，皆有俊才，并称“八龙”。荀绲排行第二，故被尊为“二龙”。目前荀氏族中，数他最有声望，也数他的门徒最多，有的登堂入室，有的只算旁听。荀贞虽与他同居一里，但也不能尽识他的弟子，笑道：“二龙是我的再从父，如此说来，你我不是外人。”

“里”多呈长方形，也有方形的，为便利办理和防盗，其外皆有墙垣。乡间的里，有些还挖的有壕沟。有墙垣，天然也就有供人出入的“里门”。大的“里”四个门，小的“里”两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