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留钱[第1页/共5页]

告别许季等人，荀贞和史巨先沿原路返回，出了里门，拐上官道，史巨先忍不住问道：“亭长，俺如何搞不懂你是个甚么意义呢？”

“好，好。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荀贞心道：“观此二少年的卑劣态度，许仲真颇得本地人望。”他不会与两个尚未弱冠的少年活力，暖和地问道，“往那里跑了？”

荀贞晓得他意义，是怕“言多有失”，也没推委，点头承诺了，笑道：“好。”

他不是婆妈的人，做出了定夺，便立即行动，不顾地上灰尘，也端端方正地拜倒在地，对许母行了一个大礼。

荀贞不觉发笑，这神采，是小我都能看出来他是在扯谎话了！明知许季没诚恳答复，却也不加逼问。

“本来如此。”

“亭长是要去查封他的产业么？”

“你如何这么聒噪！快点去，找你们里长来。俺和荀君先去许家了。”

“在。”

在荀贞眼中，许仲的形象一点点地饱满起来。

“伯仲叔季”。“许仲”，就是“许老二”的意义，上边必定有个哥哥。

“晓得。”

“我与许郎同窗时，对许郎的仁孝、好学，一贯非常敬佩。这一拜，不但是拜老夫人，……”他顿了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更是拜老夫人教出了两个好儿子。”

许季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浑不知荀贞唱的哪一出？不但是他，史巨先诸人也是一头雾水。对比律法，许仲这案子是要查封产业的，如何却反给留钱？

许季长年埋首书斋，不太会和人打交道，兼之又闻兄长杀人，六神无主，接过竹简，诺诺回声。

……

他闭了闭眼，待适应阴暗的光芒后，复又旁观。

……

荀贞又转头对许季说道：“你晓得你们许县的亲戚住在那里么？”

“老夫人眼神真好，恰是巨先！”史巨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

荀贞心中想道：“这少年很有急智，应是怕我提及许仲，故此先替我报了家门，伪称是同窗。”

……

史巨先停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许季请他在院中稍候，先入屋内，过了半晌，又出来，请他与史巨先出来。

乡首要掌管户籍，亭首要掌管治安，二者之间没有统属干系，都是归县中直领受辖。

那边长连声应是。

史巨先拉了好几小我，都不肯近前，只要两个少年实在摆脱不开，不情不肯地被拽了过来。

遵循律法，严峻的刑事案件要“收其妻、子、财、田宅”，也就是要连坐妻、子，并查封产业。

之前被抓过来的那两个少年，满脸不忿地瞪着荀贞。

“不懂你到底想不想缉捕许仲归案。”

出得院外，迎头碰上二人，一个是刚才的里监门，另一个是本地里长。

荀贞打量了他两眼，说道：“传闻你曾从我族中诸贤读书？师从何人？”

荀贞把他扶住，趁便弯下腰，捡起竹简，一句话跃入视线：“乾：元、亨、利、贞。”

“三者，你先对里长说会将此案上报县衙，接着又问许季晓得不晓得他们的亲戚住在哪儿，俺如何感觉你这不像是在问地点，反而像是在表示他县里迟早会派人去许县捕拿，提示他快点去许县通风报讯？最后，临走前，又为何留钱？”

除此以外，再无别物。端的家徒四壁。

屋内狭小，地是黑土，没有铺砖，坑坑洼洼的，摆放了一个木床、一个粗陋的案几。案几上一盏陶碗，碗边破了个口儿，里边存了小半碗水。

“还用说？我当然是要拿他归案！”

“许仲好助人，闻声谁家有难，必倾囊互助。每得财帛，除了留下供他老母吃用以及供幼弟读书以外，皆散掉救人急困了，当然没不足财修整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