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正旦前日[第2页/共5页]

这侧院是佐史们平时办公的处所。院子不太大，青石空中，正面一间小堂屋，两边靠墙各有两三间砖瓦平房，每间房各有分歧的职能，有管徭役的，有管户口的，有管稼穑的，有管听讼的，诸如此类。这个佐史进了专职听讼的屋中。

“我不是怕，……。”

许仲微微一笑，把手从刀柄处拿开，端起案几上的木椀，说道：“最多一个月，当此案办完，杜君，你说不定便又能获得升迁了。阿偃、阿褒，我们以水代酒，先来预祝杜君高升，如何？”

他一边装着忙公事，一边又想道：“这荀君提及来也是州郡王谢，颍阴荀氏，并且在任繁阳亭时也曾干过半夜击贼的大事，也曾匹马单人突入高家，将高素佩服。我觉得他是个胆色雄浑的人，在他才来上任时，整天诚惶诚恐，唯恐将其触怒，殊不料却竟是个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人，清楚夫子所谓之‘穿窬之盗’，对那第三氏竟然那么害怕，亲朋被劫了钱，不但不敢报仇，还说要‘暂避其锋’。真是令人小觑！……，唉，那高素是如何被他佩服的？还与他交了朋友，真是好生古怪。”

杜买急了，把木椀重重地放在案几上，瞪着程偃，急赤白脸地说道：“我怎不肯报恩了？荀君去乡里前，令我不要停止练习，我这不是就没有停么？刚才还在练习里民呢！荀君想要把前院的那树梅移植到乡中官寺，一个号召打下来，我当天就找了两个会移植的乡民，谨慎翼翼地把梅挖出来，借了辆车，给他送畴昔。前次阿褒去官寺中拜见荀君，我还又专门买了些新奇的果蔬，叫他献上。……，我哪一点做得不好？我那里不知报恩了？”

杜买那天早晨真是这么想的，他难堪地扭了扭身子，说道：“没有，没有。我如何会这么想！”

这佐史昂首，认得此人，乃是荀贞身边的侍从之一，名叫小夏的，忙堆起笑容，隐去心中对荀贞的小觑，和同僚小吏跟着小夏去了正院堂中。

“荀君既有此意，必已有万全之策，我没有定见，全听荀君叮咛。”

县令朱敞想要汲引荀贞去县里做县吏，这件事早就传开了。杜买点了点头。

荀贞出身颍阴荀氏，年纪悄悄，前程光亮，如何看也不像是个轻死的人。杜买又摇了点头。

许仲、杜买等人出了繁阳亭舍院的同时，乡亭里有一个佐史刚好从官寺外出去，迈着小步，走入侧院。

……

“你当时是不是在想恐怕我们都回不来了？就算幸运没死能返来，但因违法了律令，‘私出亭部’，恐怕也会难逃县君的惩罚？”

许仲先不管他，问陈褒：“阿褒，你如何看？”

许仲叮咛程偃：“阿偃，你不必陪我去了。你好多天没回繁阳了，陪着杜君去见见里民吧。”

陈褒心道：“君卿还是不放心老杜，这是叫阿偃监督他了。”笑道，“君卿，你就放心罢。有我在这儿，必能叫阿偃陪好。”

……

“你晓得报恩？你晓得报恩你还推三阻四！”

——

屋中已有一个小吏，问道：“你跑哪儿去了？这大半晌的。再过几天就要正旦了，荀君令我们务需求在正旦前把手头上的公事做完。你不要再多担搁了。”见他喜气洋洋的，不觉奇特，又问道，“你去哪儿了？遇见甚么功德儿了么？刚才看门的乡卒说有人找你，是谁找你？”

看在金子的份儿上，他把凡是本身晓得的的尽数奉告了处所，包含上午才从隔壁房里听来的一件事：明天荀贞和亲朋去竹林玩耍，适逢第三氏遣人来送请柬，传闻他在回绝了后，暗里里感慨了一句：“第三氏连官都敢杀，我又能奈他们如何呢？也只要暂避其锋了”！还说：之以是回绝第三氏的请柬，是为了给村夫看看，他也是有几分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