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高家[第1页/共4页]
“俺叫陈褒。”
程偃和他的干系本就不错,其人也有些力量,是个勇夫,通过此事,或能将其完整收揽。
“便要如何?”
……
在没有公事、又不是休沐的环境下,亭长一如郡、县长官一样,是不能私行出界的。以是,荀贞此次出来,换下了亭长的服饰,裹了个玄色的帻巾,看似一个浅显的黔黎百姓。
“没,没有了。”受了荀贞提示,美妇人才想起来请他们进门。
确认了面前美妇便是程偃老婆,这回轮到陈褒下认识地转脸去看荀贞。荀贞想道:“程偃边幅狰狞,万没想到其妻竟这般仙颜!这真是、这真是,……。”找不着合适的描述词,一边作揖,一边说道,“鄙人荀贞,繁阳亭亭长。”
荀贞只觉面前一亮,下认识地扭头去看陈褒。
繁阳亭境内没不足暇的地步,都种满了麦子,而才入“乡亭”,路边的地盘就有荒凉的了。不但“乡亭”,他们一起走来,路过的那两个“亭部”中,也或多或少别离都有此类征象。
荀贞细细扣问,方才晓得,本来程家向高家乞贷的时候,所签文书上写得清楚:一年内还,月息一百五十;如果一年到期还不上,那么月息改成按前一年本息总计的百分之百。也就是:如果本息总计五千,从第十三个月起,每月的月息变成五百。
陈褒答道:“程偃。”
“一百五十。”
“阿姑现在随兄公住,这钱是兄公借的。”
院门翻开,出来一个美妇。
“后天。”
“那和你家没啥干系啊,即便高家寻你抵债,事理也不在他那边。……,你兄公如何说的?”
“客岁大疫,阿姑病重,为延医买药,借了高家三千钱。”
“便要将妾绑走顶债。”
“二门东入,即为程舍。”
美妇人带着他们穿过院子,来入堂屋。堂屋里没甚么东西,只在地上铺了一领席,席前一个矮案,墙上挂了个竹编的箩筐,除此以外,别无长物。固然寒酸,但和院中一样被打扫得很洁净,席子、矮案,乃至地上、墙上都是一尘不染。
“哟,那你们来的可不巧,小五前几天就回亭里了。……,你们晓得他在繁阳亭么?”
“俺们就是从繁阳亭来的。”
里监门打量了他两人几眼,问道:“晓得程家在哪儿住么?”
美妇忙要施礼。荀贞制止了,说道:“我此次来乃是便服,不必施礼了。”向院中看去,问道,“家里另有别人么?”
“二门东入”。里和里分歧,有的里是一条直道,住户分住两侧;有的里是两条直道交叉,住户分住四方。又有的里除了直道另有冷巷,巷子与直道订交,订交的位置设的也有门,比如荀贞住的高阳里就是如此。“二门”,即进到里边以后的第二个门,“东入”,方向在东边。
民以食为天,只要有口气在,农夫就不成能让地步荒凉,很明显,这些地盘的仆人应当都是百口尽数殁在疫中了。——不过,这类地步闲置的征象不会持续太久,不晓得有多少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呢!最多到来岁,必就会或被豪强之家占走,或被亡者的族人收归族中。
那美妇人神采焦心,胡乱点了点头,吃紧问道:“但是程郎将钱凑够了么?”
过分又能如何?荀贞只是“繁阳亭”的亭长,想管也管不了,只能临时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将钱替程偃出了。固然不甘,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可有恩於程偃。
荀贞惊诧,莫非是他算错了?又算了一遍,没有错,的确本息合计,不到六千钱。就算程偃一个钱也没有,也不该还差五千。贰心知此中必有玄虚,问道:“本息合计,不敷六千,还差五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