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杀人[第2页/共4页]

“抱病了？”

荀贞下了马，由史巨先和程偃一左一右护着，挤进人群，到了里边。

程偃接口说道：“许母受辱之时，许仲没在家中。他次日返来，见老母在屋内单独垂泪，扣问火线才晓得，当即就去寻王屠。但是不巧，因为头天早晨坦睡院中，王屠染了病恙。”

因为母亲受辱就杀人，听起来有些不成思议，但放在当时并不奇特。

“亭中不能无人。黄公，你就不必去了。……，陈褒，有命案发，‘求盗’不能不在现场，你去找一找杜君，请他速去。……，阿偃，史巨先，你两人给我带路，与我同去。”

“我们繁阳亭的大市五天一次。五天前，许母来买东西，不谨慎碰到了王屠的肉摊，弄掉了一块肉。王屠性子卤莽，便上前推搡唾骂。不幸许母快六十的人了，硬是当着乡亲们的面，被他推倒地上，污言秽语地骂了半天。……，你说，许仲怎能不活力？”

“那是为何？”

人群中有块空位，一具尸身躺在此中。

程偃大大咧咧地说道：“荀君神明，他的确和王屠有仇。”

荀贞站起家，环顾四周，朗声说道：“鄙人荀贞，新任的繁阳亭长。尔等都是本亭人么？”

他瞧了史巨先几眼，问道，“你认得许仲么？”

荀贞呆了一呆，不会这么不交运吧？刚来上任，半天不到，就碰上了杀人案？面前报案之人，非常面善，可不就是方才和陈褒对赌的那人？

百余年前，大名士桓谭曾说过一番话，讲的就是这类民风：“古人相杀伤，虽已伏法，而私树敌雠，子孙相报，后忿深前，至於灭户殄业，而俗称豪健，故虽胆小，犹勉而行之。”

“市”上人很多，大部分拥堵在王屠的肉摊前，众星捧月似的簇拥几个一看就是“轻侠”的少年，听他们镇静非常地大声说些甚么，之前和史巨先一同来买肉的那人也在此中。

穿越前，荀贞也是在社会上闯荡上的，但命案，向来没有见过。穿越后，固然民风剽悍，可杀人这这类事儿，最多也只是听闻罢了。现在面前，不但有命案呈现，并且这命案还得靠他侦破，饶是两世为人，心智成熟，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严峻，手心出汗。

“噢？”

行李中放的有亭长的袍服、法律东西，都是从县里领来的。时候紧急，来不及换衣服，只将帻巾取下，换上代表“亭长”职位的红色帻巾，又拿了木板和绳索，他问道：“大市离得远么？”木板上刻有律法，绳索用来捆人，这两样是亭长法律的必备物品。

……

“不远，出了亭舍向南走，不到两里地。”

程偃应诺。

黄忠等人齐齐应诺。

“此话怎讲？”

荀贞稳住心神，进入角色，安闲不迫地说道：“遵循律法，亭部内有盗贼发，而亭部不知情，或者没有作为的，都会遭到惩罚。一年呈现三次以上，上至县君、县丞、县尉都得被悉数夺职。光天化日之下，有杀人案发，我们得快点畴昔现场。……，程偃，你帮我将行李拿来。”

“卖肉的王屠被人杀了！”

荀贞顿时了然，心道：“必是又一个乡间轻侠。”问史巨先，“案发那边？”

几句话分拨伏贴。

两汉以孝治国，孩童识字后，读的第一本书就是《孝经》。老母受辱，许仲不活力才是怪事。

“那你又为何来亭中报案？莫非就不怕许仲被我拿了？”荀贞晃了晃手中的木板，说道，“遵循律法，他这是用心杀人。‘贼杀人，及与谋者，皆弃市’。你如许佩服他，莫非就忍心看他被捉、被杀？被曝尸街头？我瞧你方才另故意机调戏妇人，好似一点都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