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虎狼之威(上)[第2页/共5页]
明天端五节,祝大师端五欢愉。
国叕亡魂丧胆,脸无人色,闭着眼,喃喃说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戏志才微微一笑。荀贞心道:“事将成矣!”收回视野,盯着国叕,叱道:“足下黑绶铜印,六百石县长!今与本椽部督邮相坐对话,却瘫软在地,双眼不睁,是何意义?”
“既然不在,也不必再来了。”
国叕面有得色,深觉得然,连连点头,说道:“是呀,是呀!鄙人能与黄叔度同亲,确是一件幸事。”
这又是汝南的一个高傲。国叕天然晓得,他说道:“吾郡许子将少峻名节,好人伦,才高名重,年十八即得‘希世出众之巨人’之赞,与陈仲举、李元礼、郭林宗诸贤齐名。他尤能知人,好评点天下人物。因他近年来每次评点人物多在每月月朔,故名‘月旦评’。”
国叕翻开,低头看,看了没两行,失态变色,短促昂首,想要说话。荀贞抬手往下压了压,严肃地说道:“请足下先看完公牒,再说话不迟。”
“昔日我族祖郎陵先生去慎阳,在逆旅里碰上了黄叔度。叔度时年十四,我族祖与他扳谈,竦然异之,移日不能去,对他说:‘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吾族祖至袁奉高所,不等袁奉高说话,劈脸就问:‘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袁奉高说:‘见吾叔度耶’?……,恨我无缘,不能识黄叔度。足下既知其人,请你给我说说,他是一个如何的人?”
荀贞又问道:“吾闻汝郡有月旦评,足下知否?”
国叕笑容迎人:“鄙人阳城长国叕,想必足下就是督邮椽部荀君了?”
宣康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纸和笔,给他送畴昔,说道:“既然愿还印绶,可自书己罪,自辞己官,奏记府君。”奏记者,下级给下级的上奏公文是也。国叕身前没有案几,他抓起纸笔,顾不上换处所,撅起屁股,趴在地上就写了起来。待写完,宣康呈给荀贞。
以宾主礼节论,荀贞是客,坐在东向尊位是没错的,可题目是国叕纵自恃有良策在手,挡不住做贼心虚,本来内心就不结壮,现在被他这么目指气使地一折腾,更是更加的有点七上八下,不晓得本身该坐到那里了。是坐在堂上的主位?是坐在西边?他踌躇了下,决定放低姿势,坐到西边去。
“府君念足下儒生衣冠,举主又是名公,不忍对足下加以刑戮。你若肯自去,可饶你一死。”
“多谢你的美意,遣他去迎我。他现在县廷外。……,不要说他了,先说说你罢。”
国叕的汗又下来了:“不,不,鄙人不敢。”
“他们尚不知君来。请荀君少坐半晌,我这就叫人去请他们。”
国叕重视到了他们的行动,一边和荀贞和说话,一边偷偷地看。荀贞不管他眼神乱瞟,自握住佩剑,东向坐下,位在戏志才诸人上首,说道:“请坐吧。”
县廷里的吏员们面面相觑,故意上前驱逐,可惜荀贞目不斜视,瞧都不瞧他们一眼;欲待禁止,许仲、江禽等人手中的铁矛长戟、腰上的环刀利剑非常吓人,又没胆量。迎也不是,拦也不是,他们进退两难,最后没有体例,干脆避开,全都躲到了墙角。
“足下为阳城长数年,赋敛无时,贪污不轨,总计多收口算钱三千余万。县中大姓刘氏,贼杀人,按律当死,足下受其赇,释之不究。足下又受商贾、冶家财贿,少收市税、铁税;又明知治下豪强大族自占藏匿家訾,不究其罪,见知故纵。……,府君手书的这些条则犯警事,可有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