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出城激战[第1页/共4页]

他转转头，挺矛四顾，围在身边的这拨黄巾士卒固然四下逃窜，不远处却有更多的黄巾士卒簇拥跑来。

荀贞当然威名赫赫，可“故北部督邮在此”这句话如果在出城时喊出，结果必定远不及现在。不管如何说，城外的黄巾士卒也有两万多人，不像那夜雪下攻庄时，庄中道众未几。人多胆壮。荀贞的威名再大，随他出城的只要百十人，黄巾军的士卒不见得会惊骇，而此时就分歧了。他从城中杀出，又原路折返，来回所向无前，黄巾士卒本就惊惧，再又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比如赛过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九成的人没了阻他的胆勇。

荀贞固然怜悯叛逆的黄巾士卒，但现在疆场上，两边是敌我的干系，你死我活。怜悯心要不得。再者说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次兵戈不死人的？既然上了疆场，就要有战死的憬悟。不管你是王公贵胄，还是农夫百姓；不管你是久经疆场的老卒，还是初度上阵的新丁，在疆场上都一样。没有人会怜悯你。

荀贞急/抽回长矛，连退两步，诡计拉开与他的间隔，刀锋已到面前。

许仲睚眦欲裂，收回了本日出战后的第一声吼怒，奋力把手中刀投出，扭转着挡开了劈向荀贞的刀锋。刘邓呼喝大呼，也将长矛掷出，如流星赶月，锋芒从这个黄巾士卒的前胸刺入，穿出体外。这黄巾士卒被长矛带着踉跄退了好几步，欲待再鼓勇上前，没了力量，不甘地瞪着荀贞，有力地捏着长刀倒在了地上。

“刚冲阵时，马受了惊，不肯往前走，没何如，只好上马徒步。”

近处的、较远处的、远处的黄巾军士卒约有近千人。上千人中老是有懦夫的，便有闻听是荀贞在此，自恃勇武，不退反进，想冲上来杀了他建功的，但更多的倒是或者立即止步，或者插手逃窜行列。你撞我，我撞你。混乱不堪。

荀贞和许仲都没再看这年青的农卒一眼，从他倒地的尸身边奔驰而过。

贰心道：“波才主阵处那些骑士、甲士一看就不比平常黄巾士卒，如果被他们围上就伤害了！”当机立断，抬头大笑。

荀贞心知，此必是波才见他们英勇无敌，忧恐黄巾军士卒丧失了士气，故此变更主力精锐前来围歼。

他不接许仲递过来的缰绳，举目四看，近处约莫另有七八十个黄巾士卒，虽被刘邓逼退，但因受三四十步外一个提刀壮汉的催促、撵赶，仍没有崩溃，复有集合之势。他遂以矛指之，说道：“此贼小帅！”问随在许仲、刘邓背面追上来的亲随、来宾，“谁与我杀之？”

唯独郡丞费畅额头汗水涔涔，腿脚发软，躲躲藏藏地缩在诸人后边，不敢昂首看他。

江禽知贰情意，凑趣地哈哈大笑，说道：“可不是么？妖道无知，不识天高地厚，说是背叛围城，不如说是主动送命。真是好笑。”大声传令，“荀君令：此等弱贼，杀之无趣，转回城去！”

文太守纡尊降贵，带着钟繇、戏志才、荀攸、韩亮、费畅等人，下了城头，亲来相迎。

许仲、刘邓在荀贞身后数步外，救济不及。

他们从城中出来一起厮杀，路过处的黄巾士卒多被他们杀散，这回城的路比来时好走，却没推测突有变故呈现。

过了护城河，突入黄巾军阵后，因为铠甲齐备，又是骑马，荀贞开初很轻松，没感到甚么压力，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了护城河外那数百名为说是士卒、实为农夫的道众的防地。

荀贞留下江禽殿后，拨转马头，带着许仲、刘邓等亲随保护奔到后队，变后队为前队，令刘邓将红旗指向城门，大喊道：“杀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