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志才出山[第2页/共4页]
“甚么意义?”
“上策,压服太守。下策,先斩后奏。”
戏志才知他现为北部督邮,必有体例对付宵禁,也不挽留,送他出院。戏志才的老婆一向待在厨房里,这时见他要走,再不出来就要失礼了,方才出门来送。荀贞走出院外,长揖告别,起家站定,不经意掠过戏志才老婆的头上,惊觉她的头发少了大半。
“这,这,……。”这个变故大出荀贞料想,贰心道,“我说她如何藏在厨房里一向不出来!本来是因把头发剪了,为我换了酒食,故不肯示人於前。”不知说甚么好,终究说道,“唉,这又是何必?不是另有钱么?钱若不敷,我这里另有,何必把头发剪了呢?”
“人孰能无死,每小我迟早都有一死,但是要如何死才算死得其所呢?司马史云:‘或有重於泰山,或有轻於鸿毛’。大才如能因天下死,就是重於泰山;若因郡国死,就是轻於鸿毛。‘君子韬光以待时’,贞之如许的人就算是死,也不该死郡国,而应死天下!”
“如岑晊、张俭者,介乎庸、良之间,顶多算个小才罢了,岂能与贞之比拟?再则说了,他两人虽被天下奖饰,但观其行事,我实不觉得然。”
戏志才点了点头,帮老婆清算完,两人沐浴洗过,联袂进屋,也没点灯,借着月光上了床榻。他倚墙而坐,俄然说道:“贞之怕会将有祸事。”
她立时严峻起来,提心在口,说道:“有这么严峻么?夫君,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说大丈夫处世应守道直行,为民除害也算是‘守道直行’吧?守道直行是功德儿,也会招来祸害么?……,纵如你所说,会有伤害,也不致就此殒身吧?就像那岑晊、张俭,他两人不也没死么?我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说他二人反是以名满天下了。……,这,也不算坏吧?”
“他以知己待我,我当然要帮他。此前,他多次邀我去西乡,我没有去,是因为他在西乡做的有声有色,用不着我;现在既然看到了他身处伤害当中,既为酬谢他的知己,也为他的才调,为了制止他做傻事,我当然要帮他。
他问道:“你如何晓得的?”
戏志才笑道:“吾妻之发,已成卿之腹中酒食矣。”
“岑晊违诏杀人,引天子大怒,不但自招其祸,且累及成瑨。成瑨,其主也,因受其累,伏法欧刀。此岂为臣子之道?吾郡贾伟节素与岑晊亲朋,在他逃亡投奔时,却独闭门不纳,人问其故,他说:‘《传》言:‘相时而动,无累先人’。岑公孝以要君致衅,自遗其咎,吾以不能奋戈相待,反可包庇之乎’?贾公此言,甚得我心。
“卿在西乡,仁足以惠下,威足以讨奸。西乡虽小,足见卿才,戋戋郡北,何足道哉?今以是不能展眉,如有苦衷者,必非在己,而在太守。”戏志才调剂了下坐姿,背靠院中的大树,特长指导荀贞,笑道,“你必定是在担忧太守不能狠下心来,不能下毒手惩奸除恶。”
荀贞佩服,说道:“君见微知著,被你这么一说,我倒像是一个藏不住苦衷的人了。”见他既然猜出,也不坦白,叹了口气,说道,“志才,你猜得一点没错,府君的确是筹办派我前去管理郡北。郡北的吏治很不悲观啊。我诚恳奉告你吧,我此番行县,本也只是想采采郡北风谣,熟谙一下处所环境,却实在没有想到郡北的民生如此艰巨!我在郡北走了一圈后,现在是真的想把郡北廓清,还百姓一个朗朗彼苍了。只是我才气有限,深恐不能办好此事,故此心忧。”因问计於他,“……,卿之才胜我十倍,能够教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