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黄巾围城[第1页/共3页]

自从光武天子夺职了郡国“都试”后，本地的郡国兵大多练习败坏。所谓“都试”，就是一年一度的军事练习。这在平时天然无益於朝廷节制处所，但一逢乱事，未免就显出弊端。颠末体味，荀贞发明，本郡郡兵的练习强度、密度乃至还不如繁阳亭受训的百余里民。那百余里民三日一操，这些郡兵十天半月才练习一次。

在被任为兵曹椽后，荀贞一边调遣人手出城，砍伐近城的林木，凿开结冰的护城河，做守城的筹办；一边下到虎帐，用了几天时候熟谙郡兵的环境。兵法云：“知己知彼”，就要迎来大战了，兵能够不知将，将不能不知兵。

不过二者又有分歧之处。乐府诗里唱的是一个随军出征、身不由己、想回家而不能回的老卒故事，颍川郡的这些老兵倒是因为家穷，为混口饭吃而留在军中的。“募兵”要给钱的，叫“雇值”，生民不易，与其饥一顿、饱一顿，不如待在军里，还能有个温饱。

雪夜攻庄后第三天，波才围城。

本郡共有郡兵三千余，因地处平原本地，不临北疆，也不临海，郡中亦无大河，故而没有马队，也没有楼船兵，全数是“材官”，也即步兵。

开会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和军官们熟谙熟谙，一个是大战将至，守城攻敌的主力是郡兵，不能瞒着他们。

荀贞表示荀攸说。荀攸说道：“请明府到时候宣布城中，就申明府是受命守城的，并说洛阳救兵不日即至。”

在文太守看来，荀攸的这条战略固是好计，但远非当务之急，毕竟乱事还没起。只是，他千万没有想到，只过了一夜，荀攸的这条战略就用上了。

颍川邻近都城，交通便当，经济好，人丁多，是个富郡，郡兵们的设备不错，练习环境就不容悲观了。

荀贞熟谙郡兵环境，清算备战。钟繇招募武勇，充分城防。杜佑亲督各县搜捕波才。郭图与仓曹、户曹盘点郡府存粮，他刚算清好存粮数量，返来禀报，恰碰上钟繇痛斥费畅，听到了费畅劝文太守逃窜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说罢，超出早来半晌的荀贞三人，在门槛外去掉鞋子，大步入内。

“充足万人吃用半年。”

这是个好动静。文太守紧蹙的眉头略微松开了点，叫郭图、荀贞等人入坐，问荀贞：“郡兵如何？”

放眼城下，无边无边，都是额抹黄巾的承平道信徒。

费畅和郭图的干系还算不错，没推测他翻脸不认人，出口就是“请明府斩郡丞”，又羞又怒，说道：“波才一起，从者必众，现我城中只要郡兵三千，京师也不知会不会驰援吾郡，阳翟恐终不能全。我劝府君弃城，也是为了府君着想啊！”

费畅约莫自知理亏，眼神闪动，满脸通红，不敢迎对钟繇的肝火，却也不肯闭嘴，嘟嘟囔囔地说道：“荀贞没能拿下波才，叫他跑了，搜刮至今还不见他的影踪，也不知他藏去了那里。功曹椽常在郡府，不知乡间事，乡间的愚夫愚妇信奉妖道的极多，万一他起事，从者必众，只凭我郡兵三千，如何抵挡？”说着话，他偷觑文太守的神采。

在他下到虎帐的这几天里，荀攸、戏志才一向侍从在他的摆布，也看出了郡兵的不敷之处，对此深觉得然。

“公达言之甚是，可有妙策应对？”

颍川郡三千余郡兵里最多的是轻装步兵，占了一大半，一千七八百人。弓弩兵次之，约七八百人。甲士起码，只要四五百人。

荀贞简朴地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波才至今不见踪迹，大乱或许就在不久后。大乱一起，城中怕会汹汹。为安民气，公达有一计献给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