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典韦[第2页/共5页]

荀贞顿时了然。

“寒露，寒露。‘斗指辛，将寒露’。”荀贞举首向北，到底天已微亮，没能找着北斗。

只在一个小小的亭中，就有两个通缉要犯是今后的勇将。

“荀君晓得此人么？”

黄忠答道：“荀君也知，决死凡是不在大赦的范围以内。”决死，即极刑。

“何顒。”

“赶着车去邻国的都城，登门杀人，竟有如此胆壮？”己吾、襄邑属陈留郡，睢阳是梁国的都城，两郡（国）交界（今皆属商丘）。

“杀了人后呢？”

时候尚早，前院诸人多还在安睡，只要黄忠起来了，正拿着扫帚在院中扫地。

阳翟，是颍川郡的郡治，黄家系本地豪族，与当明天子的乳母程夫人是亲戚，家有良田千顷，奴婢千指，徒附、来宾无数，门下剑客、死士云集，骄横州县，横行郡中，连太守都要遁藏三分。早几年，种拂任太守时，黄家曾“求占山泽”。种拂的父亲当过司徒，种家亦洛阳朱门，饶是如此，也几乎没能顶住压力。

“荀君不晓得么？典韦的同郡人襄邑刘氏与梁国睢阳的李永有仇，刘氏向典韦有恩，典韦便帮其报仇，从己吾远赴睢阳。李永当过富春县的县长，家中防备谨慎，典韦驾车载着鸡、酒，装成是去拜访他，等骗开李家的家门后，揣着匕首出来，先杀了李永，又杀了李永的老婆。”

荀贞接着看图上的内容，可惜没有对典韦所犯案子的详细描述，只简朴地写了“入室贼杀”，问黄忠：“他犯的甚么案子？”

“荀君又可惜甚么？”

荀贞脑筋灵光一闪，想起了臧霸是谁，仿佛是曹操的部下？他惊奇地说道：“本来是他！”

黄忠凑畴昔，很快找到了一个，指着说道：“此人算一个。”

“‘高秋八玄月，白露变成霜’。这气候，就要冷起来了。”凉凉的晨风吹动荀贞的衣袍，他没感觉凉，反而精力一振。

“为人报仇。”

黄忠絮干脆叨地说道：“壁上的画像虽多，但要提及来，大多杀人盗窃，不值一提，然只要这典韦和别的二人行有奇节，不能以平常视之。”

“是啊，他是前年做下的案子，当时才十八岁，尚未冠礼。”

第三个还是南阳郡人，犯的是“斗杀”。斗杀即在打斗、争斗中误伤性命。遵循律法，也是要被处以弃市的。

黄忠说得有事理，荀贞也同意，但仍不由扼腕感喟，说道：“可惜，可惜！”

黄忠说道：“可不是么？秋分都过了，没两天就是寒露。莫看中午的日头还毒，说要变天也是快得很。”

“决死或不能赦，但‘城旦、舂’之类的为何也这么多呢？”

“李家剑客虽众，不及典韦英勇，没人是他的敌手，也没人敢劝止他。”

典韦、臧霸只是让荀贞惊奇，“何顒”使他大为诧异，脱口说道：“他的画像也在这里？”

荀贞问道：“我看他面貌，仿佛年事不大？“

荀贞看去，见画着一个年青人，边幅清秀，中间写着籍贯与名字：“泰山华县臧霸”。

荀贞从最上边看起，第一个是汝南郡人，犯的“盗杀”罪，即强盗杀人。世道不宁，各地盗贼蜂起，遭到通缉的逃犯大部分都是此类。

他又看了几份画像，与前边皆大同小异，没了细看的心机，大抵扫了一眼，欲待走时，又扭转头，指着倒数第二排的一个：“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