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朋党[第3页/共4页]

他这一副无礼的姿势，让荀贞悄悄捏了一把汗，看了一眼站在院外的诸恶少年，忙也快步跟进，手放在了刀柄上，小声对杜买、程偃说道：“多加谨慎！”

“虽说有如许的规定，但向来履行不严，不是必然要如此才行，……。”

此次许季下拜，秦干就不拦了，问里长：“许仲尚未婚配？”

也是，儿子杀了人、犯了法，逃亡在外，做母亲的必定不会想着出去遁藏甚么的。荀贞叹了口气，说道：“你且放心，老夫人到了我的亭中，我必然会好好照顾。”言及此处，下认识地又转头望了眼来路，远远的处所，诸少年尚未散去。

荀贞回顾一眼，见他们集合一处，围着最早拔刀的那人，一边朝这边看，一边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甚么。

主薄者，掌管文书，近似秘书的角色，与县廷诸椽吏比拟，仅次功曹，但与县令（长）的干系更加靠近，能够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走到这一步，殊为不易。

刘儒担忧院外少年，巴不得早点封完了事，当即和谢武、里长去到屋内，一一查抄、核实、肯定。

刚才在来的路上，秦干还反问谢武“谁说要连累许仲的母亲了”？如何一转眼就变卦了？荀贞转顾院外一个个怒形於色的少年们，心中了然：“必是是以”。

许母的老弱是因为悲伤过分，从表面看，确切不像抱病了。

“这个，……。许仲杀人，虽冒犯律法，念其一片孝心使然，……。”

此时最首要的是把许母“抢”到繁阳亭，对这些少年的瞋目，荀贞只当不见，见秦干允了，安闲不迫地退回许母身边，说道：“已得了秦君的答应，请老夫人暂住我亭。”

“正如来时秦君所说：王屠系我繁阳亭住民。若扣押许母，我想应放在本亭。”

这与他的经历有关。他的家世很浅显，世代务农，能走到这一步，获得县君的信赖，引为亲信、任为贼曹，端赖他本身的尽力。

许母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亭君莫再坦白了。”一语未毕，老泪纵横，涕泪横流地说道，“老妾虽是乡间人，也知‘杀人者死’。只是苦了俺的仲郎，……。都怪俺，都怪俺，为甚么要奉告他被王屠唾骂呢？”

学成返来，以郑玄门徒的身份被郡县察举，初为县中书佐，从最底层干起，一步一个足迹，逐步到明天的位置。因为他勤奋结壮、公道廉洁，传闻县君已成心拔擢他为主薄。

“鄙人许季，许仲是鄙人兄长，拜见秦君。”

秦干并不呆板，也会寒暄，来的路上就与荀贞相谈甚欢，遇见有学问的士子，亦能坐而论道，但是说到底，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原则就是：“秉公法律”。

没有婚配，就无“妻、子”可封。秦干对刘儒说道：“刘君，请封其产业。”

“当啷”一声，门外有人将佩刀拔出一截。

杜买和程偃就站在边儿上，闻言之下，杜买大惊失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小声劝道：“荀君，许仲侍母至孝，若将其母扣押繁阳，或会有不测！他又不是我们亭的人，何必为此呢？”

若非因知乱世将临，他绝对会支撑秦干的做法，可惜事与愿违。乱世将起，恰是要用此辈轻侠之时。他想道：“我本来没有筹算将许母扣押亭中，但事已至此，与其将许母交给本亭，不如置於己手。如果做得好，何尝不能将好事情胜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