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无不散之筵席[第2页/共3页]

行笄礼乃是三加三拜，由有德才的女性长辈作为正宾帮手我完成。一加襦裙，意味豆蔻韶华时的纯真烂漫；二加深衣，意味着及笄韶华的明艳动听；三加大袖礼衣，意味着成年女子的端庄高雅。一拜，身着襦裙面向父母行拜礼，拜谢父母的生养之恩；二拜，身着深衣面对正宾行拜礼，表达对师长的尊敬之情；三拜，身着大袖礼衣面向宗庙前的画像行拜礼，表白对家国的忠义之情。

接下来的置醴、蘸子，我虽有所为却不抵三加三拜的劳累，借此稍作憩息后又由正宾替我取字，礼为“字笄”。给我做正宾的妇人替我取字为“婉贞”，为温婉贞德之意，也算是意蕴深厚了。

“说得你像是我娘亲普通。”我讽刺她，却无可否定这些年来善谋对我的照顾的确就如母亲普通，“但是在我内心，一向都想唤善谋姊姊。”善谋的手指随即在我的背脊上僵住，哽咽出声：“女人你是想要折煞我吗？”

三加三拜以后，我才勉强算是被折腾结束。恰好此时恰是夏季，身着厚衣的我在行毕六礼后已是汗湿了内里的中衣薄衫。但纵使如此，我还是必须跪坐在宗庙中持续停止上面的典礼，其中酸楚、酷热不言而明。想来当代女子成年亦是件不轻易的事，礼节庞大以外，衣衫还累人得紧。

……

建安七年夏六月，我年至十五及笄。

善谋闻言一顿，看着我红了双眼。随后，她蹲下身与坐着的我平视，捏捏我的脸，想笑却也是笑不出来，她道：“今后除了善谋还会有很多人待女人好的。”我闻谈笑开，点头，轻声：“是啊，除了善谋还会有很多人待我好的。”但是不管今后会有多少人待我好，少了善谋毕竟是少了一个待我好的人。

“好了，不闹了。”笑着起家，她随后伸手扶我，道：“浴汤已是备好，女人还是快些归去沐浴换衣得好，切莫错过了吉时。”

正在给古琴调音的庞统听我这般问他，大笑起来，转眸盯着我核阅，“你莫不是真的对宋经华有了心机吧？”我仓猝摇手，隔绝他的目光也颠覆他的猜想。不过，依着他的意义这份礼品并不是宋经华所送，那还能是谁？

善谋，此番一别，你我怕是再无缘相见，但是我的心底另有那么一番对你满满的担忧还未曾言说。

最后，聆讯、作揖向来宾称谢，需我完成的礼数终究行毕。老爹随之又起家同众位来宾致辞一番，笄礼才算是礼成。

行笄礼的前一日，庞统递交了一方锦盒给我，说是某个不能同我相见的人托他转交于我的及笄之礼。我接过那锦盒，并未细看就直接想要翻开，心想宋达倒是见机，竟是晓得在我及笄之时送礼予我。但细细思虑，我滞了滞手上的行动，问着庞统道：“宋经华如何会晓得我的生辰？”

“没有啊。”我笑，“等我及笄善谋你就不再是黄家的婢女了，我也就不再是善谋的女人了，以是阿谁时候我便能够唤你姊姊了，那般不算是折煞你。”

“以是女人不要难过。”安抚着我，善谋本身却先落下泪来，“也不晓得诸葛先生今后可会待你好，如果他不喜好你，还娶了妾，你要如何办？”我扁嘴，不满地捏了善谋的胳臂，道：“你不要咒我！”

翌日凌晨，当善谋寻得我的时候，我正坐在后院攥着刻刀对动手中的木料比划。我想赠送孔明一件我亲手所做的物什，而我所会的除了刻木也就没有甚么能够送出的了。即便是我独一所会的刻木最早亦是由孔明所授，厥后不过是我在此根本之上跟着书柬学来的罢了。因此，说到能够拿脱手的东西我倒是真的甚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