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欺人太甚[第2页/共3页]
邢刚惶恐不安,陪侍在周澈的身侧,不敢阔别,仿佛一旦分开就不能放心似的。周澈步出后院,立在前院舍门处,了望四野。
周澈的平静自如影响到了邢刚,他渐渐安静下来,回想与许家放贷见面的场景,转述道:“那许家的放贷说:黄家手眼通天,实是他家看上了俺妻。俺若见机,就老诚恳实地献妻与之,不但欠的债能够全免,且还能再落得一万钱动手。若不见机,等黄家申告到郡中,就只要等郡吏来索人了。”
他能够忍耐袁术家奴的小觑,也能够不介怀文倓的傲慢无礼,但却毫不能坐看邢刚被迫献妻。前二者能够解释美化为“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而后者倒是纯粹地受辱、被凌辱了。固然受辱的、被凌辱的是邢刚,但一个不能为部下出头的下属,算甚么下属?
放高利贷固然利大,但风险也大,为了包管借出去的钱能够连本带利地收回来,放债的人常常会借助贵族、豪家的权势催收贷息,收来的利钱与贵族、豪家共分。同时,会雇佣一帮人做“放贷人”。就是替店主理事做些包管、收债之类。有资格做“放贷”的多为中家后辈,也就是家资十万以上的中产之家的后辈,也有轻侠恶棍。
“债券上以何物为包管?”
夜色悄悄到临,门路上行人绝迹。夜的轻纱下,远近郊野悄静无声。月光洒下,门前积霜。
周澈开端任职亭部后,除了练武就是熟读律法。遵循事理说,固然为了还债,常有卖妻鬻子的征象呈现,但起码在明面上,在债券上没有人会光亮正大地写上,因为早在前秦时已有明文法律规定:“百姓有债,勿敢擅强质,擅强质及和受质者,皆赀二甲”。汉承秦制,亦有近似规定。
“乡亭”的许家虽是本乡首富,但威势不敷大,不敷包管借债人诚恳还钱,故此与阳翟的黄家搭上了线,以此借助黄家的声望,包管借出去的钱不会打水漂。黄家乃天子乳母的亲戚,便是郡太守也要让他三分,远的不敢说,只豫州境内,怕是没有敢不还他们钱的人。
韦强毫不踌躇地答道:“诺!”
韦强很沉得住气,领了任务,转回前院,若无其事地与裴元绍、庆锋谈笑。
之前,他出钱替邢刚还债是为了息事宁人,毕竟负债还钱、天经地义,固然存款的利钱高了点,也只能怪邢刚的兄长。可现在对方却不肯要钱,只要人,这就欺人太过了。
周澈说道:“没甚大事。”见裴元绍、庆锋等站在后院门口往这边看,笑着对庆锋说道,“阿庆,夜将至了,还不快些做饭?我早就饿了!裴君、阿伟今儿出去巡查了一天,想来更是早就饥饿。”
“有。”
周澈扶他起来:“不要钱,只要人?倒是为何?”
他与邢刚在后院说话,邢刚又是膜拜、又是叩首的,动静很大,引得庆锋、裴元绍、韦强等人尽皆偷窥。此时见他俩仿佛将话说完了,韦强过来低声问道:“如何了?出了何事?”他晓得邢刚欠钱的来龙去脉,是个知恋人,猜出此番非常的行动定与此有关。
周澈将事情捋清楚了,想道:“所谓‘黄氏只想要阿刚的老婆’或许只是许家的遁辞,借势欺人。”他看着痛苦绝望的邢刚,想道,“阿刚是我的人,不管是不是许家的遁辞,就算真是黄氏看上了他的老婆,我也决不能看着他忍耐凌辱!”
周澈这才让邢刚又轻声将事情讲了一遍,对韦强说道:“阿强,许家仗势欺人,我们不能让步。他虽自称黄氏喽啰,我却也不惧。”嘲笑了一声,道,“莫说他许家,便是黄家,也不可!……,不过话说返来,此事究竟是黄家的主张还是许家的意义,需得先探查清楚。……,阿刚明日要将他的老婆载来舍中,不便探听,此事就交给你了。你明天和阿刚一前一后,分去乡亭,最好能将那放贷找到,问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