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老论政[第4页/共5页]

“不过有一点，秦君做得不好。”

周澈惕然再拜：“小子讲错，知错矣！”自称“小子”，以长辈自居，把姿势摆得很低。

特别豫州的汝南、颍川二郡这两个个处所，春秋时属郑，后郑国被韩国所灭，又成为韩国的都城和首要权势范围，从郑国时的子产铸刑书、立法制，到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再到韩非在战国末期集发财思惟之大成，以及汉初的郡人贾山、晁错、韩安国等死力推许刑名神通，从而逐步地在豫州构成了“高官吏，好文法”的社会民风。阳翟郭氏、长社钟氏便是此中的俊彦。

不过听闻这田宽苦学多年，学有所成，任过县决曹史，“主罪法事”，在任期间，平了很多冤狱，县乡奖饰。后因年纪大了，精力渐不济，又见升迁有望，前几年乃去官回归乡里，被乡民举为乡中三老。

田宽命田熙代他相送，在把周澈诸人送到里门外后，田熙游移了一下，说道：“周君，能借一步说话么？”

里监门在塾室内瞥见了他们，忙从席上跳起，穿上鞋子，仓猝忙出来趋拜相迎。——周澈一身官衣，带青绀绶，配半通印，高头骏马，数人相从，这里监门虽不认得他，却也知必是一个少贵吏员。他拜倒在地，伏头说道：“小人本里里监门，拜见朱紫。”

田宽说话久了，嗓子不舒畅，咳嗽了两声，又端起木椀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本乡民风浑厚，乡民浑厚，民好治，唯此四姓不好治。秦君为政虽不扰民，然对此四姓却过分宽大，多有放纵。——要说到放纵，你也该有体味才是，如果秦君政严，又岂会呈现许阳逼债套妻之事？今君接任乡长，若想有作为，可今后处动手。……，你问吾该如何施政，吾所知者只要这些。”

田熙长揖到地，哀告道：“求周君莫要将家君刚才说的话奉告别人。”

周澈拜倒在地：“鄙人周澈，拜见田公。”

“澈闻：本乡大姓有三，显德里许氏、安宅里陈氏、戈里秦氏，别离在乡、安、戈三亭。”

两人初度见面，交浅言深，君子所忌，但是田宽却毫不讳饰，坦诚直言，明白地说但愿周澈能一改前任的“弊政”，不再放纵乡中四姓。

“阅牍研典，是向先贤求传授。吾每开卷，必先沐手、再拜，正襟端坐尚嫌不恭，焉能胡坐？”田宽面孔清癯，三缕长须，很有威仪，这几句话说得甚是正气凛然。

田宽端起木椀，饮了一口，润润嗓子，不再与周澈客气，改而正色说道：“君今下车伊始，便来见吾，但是为政事而来么？”

田宽见他恭谨，也不藏私，直言说道：“往昔秦君在时，施政宽仁，不扰百姓，民皆乐之。你能够相沿他的做法。”

听得是本乡新任的乡长，那边监门忙又恭恭敬敬地拜了两拜，这才起家，低眉呵腰，说道：“本想着君还会再过几日才来，不料明天就到了！传闻君任横路三月、治化一方，夜闻警鼓、雷霆击贼后，方才神主渐定，尽皆翘足相待，盼君早来。今君来也，乡民之幸。”

不过在听完了田宽对四姓的评价和对秦波委宛的攻讦，以及对本身今后施政的建议后，周澈已是寂然起敬了。

“澈非本村夫，虽在横路当了三个月亭职，但熟谙的只是一亭之地，便如管中窥豹，并不知别亭情面。今来乡寺，就似瞽者，面前皆黑，不知从何动手，正想就教田公。”

“少说了一个？另有哪个？”

“律”和“令”虽并称“律令”，但倒是两种分歧的法典，“律”是制止法，是对犯人的惩戒法，是科罚法典；“令”是号令法，是行政法，是非科罚法典。和“令”比拟，“律”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和相对的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