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页/共3页]

邺城是袁家的盘距地，守城表里虽算不上铜墙铁壁却也很难攻陷。只是公公归天后，袁尚与袁谭为争夺邺侯之位而势不两立，他本留守邺城，却在不日前挥军撤离邺城，一起直逼平原，企图铲平大哥袁谭的权势。

顶着风雪赶到偏院的时候，公然铺摆设排站着一屋子的人，好几个跟着齐妈妈做事的丫头站在一边哭泣，婆婆由齐妈妈一手带出来的丫头嬗儿扶着，站在厅里。

我一怔，昨日齐妈妈还与婆婆一同赏梅，看上去气色很好，喃喃道：“如何说没就没了？”

她神采有些惨白，嘴唇许是冻的，有些青紫，颤抖着道：“蜜斯，齐妈妈没了。”

最后一句实在把我逗乐，诗经的《泽陂》竟被他拿来如此相用，脸上不自发一阵发烫，顺手扯出纸帛，自顾研墨，誊写复书。

站在屋子里的人听罢也都散去，只留下几个丫头守着，临出门我见管家还站在门口，一想几个丫头不免惊骇，便对他道：“你也留在这里。”

不管有甚么想不开的，她都不该该寻死，就算真的要寻死，也不该该在除夕夜里死在袁府，婆婆再如何待她好，现在她让袁府添倒霉，定是没有个安葬之所了。

我像平常一样带着佟儿去给婆婆存候，侍茶，还特地命佟儿做了些桂花糕，那是我还未出阁时，很喜好做的糕点。

“他杀？”我惊了一跳，手里的信啪嗒落地。

家里的男人都远在内里，年除过的比较冷落，但终归是一年委曲，府里还是张灯结彩的。

佟儿排闼出去，从门缝吹出去的风呜呜作响，带进一片飞雪，凉意渐盛。

相反的，袁府高低还是很安静，几日前婆婆就将府里的人全都斥逐，发放些钱打发走了，现在府里撤除管家另有几个不肯走的下人，就只剩下我们。

齐妈妈五七才过，邺城军报，曹操雄师挥师北上，欲攻陷邺城。

吾妻，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之如何？

我提步走到她面前，道：“母亲。”

婆婆安好体健，府内大小事件筹划有方，为妻深有爱护之。夫心系百姓，乃幽州千民之福，望夫能护一方百姓安乐，不负百姓所望。

本日里天气并不好，下午便扬扬洒洒下起鹅毛大雪，直到深夜还是下着，佟儿坐在火盆中间剪着几朵窗花，我则坐在书桌前看袁熙的来信。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颤抖着站起家来，惊道：“蜜斯！”

将笔搁置，忽听院中有孔殷脚步声，继而有下人们的窃语。听到内里吵嚷，佟儿放下剪刀对我道：“蜜斯，我去看看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