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牛马榷场[第2页/共3页]

姜维抱拳沉声道：“部属姜维，拜见太守。”

马遵又随口鼓励几句，便端起茶杯。

古时浅显人家中买牛买马，其紧急之程度就比如添丁入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姜文、姜维也是晓得这个事理，但毕竟少年心性，彼时败兴而来，此时不免有些悲观沮丧。姜维安抚了几句，言道来日方长，两人的表情方稍稍有些好转。

贾仁一愣，本欲转回，又怕羌人蛮横无礼，冲撞了上官，本身怕没好果子吃，只得远远跟上。

如此推让三次，马遵佯怒，嗔道：“父老赐，不敢辞，伯约但是要失礼吗？”姜维这才称谢而受。

贾仁暴露苦笑，答道：“中郎你是知马的，平常这般品相的良马，起码也需得三万钱，若转到长安、洛阳售卖，五万钱也是当得。”

就在此时，正在梭巡的市令贾仁，远远见到姜维一行人，遂一起小跑至姜维身前，施礼道：“下官贾仁，见过姜中郎。”

回到值房，一个上午就在措置公文与浏览邸抄中度过。

时间隔闭市另有一个时候，牛马榷场热烈不凡，除汉人外，披发左衽的羌人、氐人亦到处可见。马估客或三五为摊，座而叫卖；或牵马转圜，惹人围观，皆是在闭市前做最后的尽力。

姜维此次也是为碰碰运气而来。

不过官面上的模样还是要做一做的，姜维连连推让，口中只称：“戋戋微薄功绩，这般厚赐，实不敢受。”

姜维指着墙角那两个羌人男人，问道：“我见此二人所贩之马甚是神骏，如何无人问津？”

姜维入坐后问道：“蒙太守召见，不知有何叮咛？”

期间尹赏来过一次，奉告匠作营那边已是打好号召，让姜维下值后径直畴昔便是。

不过不管如何讲，刺史府此番倒真是雪中送碳了。家中常日里固然未曾短了吃穿用度，但既定了南行之计后，不但要筹办马车干粮，又要购买马匹兵器，仓促间须凑不得这很多现钱。

三人边走边瞧，渐渐转至榷场西北角出口处，忽见有两个羌人男人，牵着两匹马，半蹲在墙角边。那两匹马儿身量甚是高大，外相俱是乌黑发亮，打起鼻响，声音宏亮，端是良驹无疑。只是如此好马，四周却无一人上前扣问，甚是变态。姜维心中起疑，正要上前扣问。

须知在西北地界，人多乘马，驮载运货，是以马匹是及为紧俏的货色。关中一亩上等良田，也不过万钱之数，只能换得一匹中马，如果上等战马，只怕要费得十万钱之资。

马匹，乃是武人之底子，此行路途艰险，姜文、姜武如有好马，不管赶路还是打斗，皆不无裨益。

他知姜维此番立下大功，前程可谓不成限量，故而有示好之意。

三人停停逛逛，转了一圈，所见马匹不是驽钝，就是价高，并无非常对劲的标的。

这一顿酒，直喝到酒坊打烊，世人纵情火线才散去。

他顿了顿，又道：“也有人问他三匹五匹卖与不卖，代价好说。那羌人却道：说好两万就是两万，说好一百匹就是一百匹，多一文钱我也不要，少要一匹马我也不卖。姜中郎，你且说，似他这般倔强，如何卖得脱手？你看，这鄙人第三日，再也无人理睬得了。”

冀城乃天水郡治，又是汉羌交代之所，故而牛马榷场范围甚大，从早到晚，买卖不止。说是牛马榷场，实在除了牛马以外，骡、驴、羊、犬、家禽都是齐备，偶尔也有猎人将打来的麋鹿、獐子等野物在此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