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赴前程[第1页/共2页]

名编懦夫籍，不得中顾私。

梁氏兄弟即使早已晓得刺史府对姜维的安排，此番再闻见，还是暴露半是恭喜、半是恋慕之色。

次日，刘备欲渡汉水来攻。诸将以为寡不敌众，想依水为阵以拒蜀军。郭淮说：“此逞强而不敷挫敌，非算也。不如远水为陈，引而致之，半济而后击，备可破也。”遂在汉水以北布阵，筹办待蜀军过河时半渡而击。刘备狐疑重重，隔水相持而不渡。郭淮遂死守，示无还心。刘备乃退。

几人边吃边谈，聊起此次挞伐趣事，不时收回一阵阵笑声，期间天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姜维想起打造马车一事，略一沉吟，忽问道：“我家中家具物什非常陈腐，此番借着上官封赏之喜，欲重新打造一套，诸位可知城中可有技法高深的工匠么？”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郭淮在汉中战役前期力挽狂澜，立下了定海神针般的功绩，算是在军中脱颖而出了。不久，曹操让张郃假节，以郭淮为张郃司马。现在的雍州军方，张郃自是首席统帅，郭淮则无疑是第二号实权人物了。不过这是后话，临时按下不表。

郭淮原是夏侯渊司马。定军山一役，夏侯渊身后，魏军新失主帅，全军失容。郭淮和督军杜袭收敛散卒，推荡寇将军张郃为军主，诸营军心乃定。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姜维连敬三杯，由衷替朋友感到高兴。

“哦？刺史赐下多么封赏啊？可切莫卖关子。”姜维闻言，也是停下筷子问道。

尹赏望向姜维，用心吊他胃口，调笑着问道：“伯约可欲知刺史对你有何封赏啊？”

世人轰然喝采，皆是一饮而尽。

尹赏的身子向前靠了靠，又道：“不但如此，西军司马郭淮将军阅过所呈战报后，赞叹不已，也是扬言要调伯约你入其麾下效力。”

尹赏和梁氏兄第口中所言“叨光”一事，指得就是数日前帮手姜维率兵弹压羌乱之事。

他又为梁氏兄弟满了酒，道：“那日，与两位兄长并肩而行，实在欣喜莫名，来，我等满饮此杯！”

他早晓得此番因大战调集而来的工匠尚未散去，故意借用为母亲打造一辆辎车。在坐老友，皆是天水本地人士，人脉广厚，见多识广，多少能寻到门路。但又恐世人生疑，只能借口以打造家具相试。

姜维大喜，敬过尹赏以后，又敬了一圈。

姜维此时为天水郡中郎，参本郡军事，职责不过是办理天水一地郡兵的练习、弹压各处兵变罢了。如被征辟为州处置，则将赴州府长安任事。州中贤人云集，为处所之关键，再进一步，便可直入朝廷中枢了。比起三位老友，他如许的变更才真真算得上高升。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整齐……”

姜维举杯贺过梁氏兄弟，向尹赏望去。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

梁绪此时已是有些昏沉，见尹赏、梁虔俱是面红耳赤，只要姜维神采如常，不由赞叹道：“昔日不察，不想伯约善饮至斯。”

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徙。

少小去乡邑，扬声戈壁陲。

姜维饮了这好久，实则酒劲业已催发上来。想到再过得几日，便可南下蜀地，一展心中抱负，实在畅快莫名。忽闻街上有马蹄声纵过，脑中俄然闪过一首诗，忍不住大声吟道：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尹赏公然未曾起疑，拍着胸脯道：“这有何难，战前州中集结扶风、陇西并天水三郡工匠百余名，安设于城南匠作营中。今战事已毕，而朝廷封赏未至，外郡工匠俱是不肯散去，尚过夜在营中。那管营的小校姓王，是我的表亲，明日我即遣人往营中一趟，此事易耳，伯约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