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马超的心事[第1页/共3页]

马岱见两份信函都是用布帛书就，染着一层黄色，像是有了几年事月。贰心中有疑，拿起信封，细细看了起来。

案几上置有一把酒壶，一只酒杯，边上点着一盏儿臂大小的蜡烛，火苗跳动，把四周照得忽明忽暗。两位常服的男人正隔案而坐。

马岱不假思考道：“既在武都境内，能在短时内聚起五百骑以上者，唯有参狼部罢了。”

“参狼部，雅木吉吗？”马超将酒杯置于案几之上，嗤之以鼻道：“当年与曹贼大战，这厮不过我麾下牵马坠蹬一小卒耳。本日你我兄弟南下，倒让这厮起家起来，竟然当上参狼羌的主子了。”

马岱答道：“不错，自那以后，这雅木吉便放浪起来，再未曾有过半点礼数。这几年来别说进献礼品了，便是登门拜访那也是一次都没有的。”

马超重重哼了一声，冷冷道：“礼不礼数倒也罢了，本年汉中大战，主公遣我联络昔日部下，在武都设置疑兵，管束曹贼前锋。那氐人雷定，远在阴平，尚能马上起兵呼应；可爱那雅木吉，近在天涯，却胆敢拒不受命，平白让我在主公面前失了颜面。”

马岱闻言大惊失容，忙问道：“兄长那边此言？主公封你为左将军，名位在众将之首，这猜忌一说，又从何而来？”

是以，这才有了关羽写信给诸葛亮探听兄长马超技艺才调之事，又有了诸葛亮夸耀关羽之复书。

马岱蓦地明白了此中枢纽，一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英布、彭越二人在建国封王后不久，就因行动不轨，而遭诛灭。智囊以我比之，岱第，你可懂此中深意吗？”马超言罢，闭上双眼，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脸上尽显失落。

归降后，刘璋因惊骇马超之赫赫威名，开城投降，刘备这才得以兵不血刃入主蜀地。故而刘备对马超极其亲厚，官位常在诸将之首，金银田亩的犒赏也是非常丰富。

马岱正待领命，马超倏然靠近，低声道：“日掉队入朝中，不比在家中，须多做少说。比方本日之事，关羽可推委，张飞可推委，赵云可推委，陈到可推委，唯独我马超不成推委！免得旁人说我畏战自保，拥兵自重。你道南郑的魏延，隔三差五派人前来，只是存候送礼的吗？”

马岱心中俄然了然，本来，此事并非关羽双方之挑衅，而是早有预谋。诸葛亮、关羽二人乃是主公刘备之文武亲信，两人一唱一和，实意在消挫兄长之气势，令他循分守己、诚恳做人。

马岱含泪道：“兄长何出此言？兄长合法丁壮，家里斯须离不得兄长照顾。”

马超又倒了一杯酒，缓缓道：“此前我之所想与岱弟普通无二，直到汉中大战方歇，主公进位汉中王，命我督临沮，这才有闲暇，细细考虑。

本日他翻来覆去细细看完两份信，也未曾有甚么新的发明。只得拿一双疑目望向兄长马超。

“岱弟，明日天一亮，你便领三百精骑出关策应，我马孟起倒是要看看，雅木吉这厮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否真敢拿我要保之人。”

“兄长，马钧所携姜维之任命文书已是核验无误，当非作假。马钧称姜维一行人眼下为羌人所围，故请我等派兵策应一段，去与不去，当由兄长一言而决！”

“不，事不宜迟，兵贵神速，彻夜就当解缆。”马超决然道。

汉中郡，沔阳，临沮都督府。

马超不答，只是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也不咀嚼，只作细细把玩状。他目光不离酒杯，似不经意般问道：“可知是何部羌人？”

马超从怀中取出两份信来，置于几上，道：“这是四年前智囊发来的信函抄本，此信所载乃是当年关云长辱我之事。那事你也是晓得的。本日你且细细浏览此信，看看可否察出此中有何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