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钟会分兵汉中道武侯显圣定军山[第1页/共4页]

是夜兵至疆川口，前面一军摆开，为首魏将，乃是金城太守杨欣。维大怒，纵马比武，只一合，杨欣败走，维拈弓射之，连射三箭皆不中。维转怒，自折其弓，挺枪赶来。战马前失，将维跌在地上。杨欣拨回马来杀姜维。维跃起家，一枪刺去，正中杨欣马脑。背后魏兵骤至，救欣去了。维骑上从马，欲待追时，忽报前面邓艾兵到。维首尾不能相顾，遂出兵要夺汉中。哨马报说：“雍州刺史诸葛绪已断了归路。”维乃据山险下寨。魏兵屯于阴平桥头。维进退无路，长叹曰：“天丧我也！”副将宁随曰：“魏兵虽断阴平桥头，雍州必定兵少，将军若从孔函谷，径取雍州，诸葛绪必撤阴平之兵救雍州，将军却引兵奔剑阁守之，则汉中可复矣。”维从之，即出兵入孔函谷，诈取雍州。细作报知诸葛绪。绪大惊曰：“雍州是吾合守之地，倘有疏失，朝廷必定问罪。”急撤大兵从南路去救雍州，只留一枝兵守桥头。姜维入北道，约行三十里，料知魏兵起行，乃勒回兵，后队作前队，径到桥头，公然魏兵大队已去，只要些小兵把桥，被维一阵杀散，尽烧其寨栅。诸葛绪听知桥头火起，复引兵回，姜维兵已过半日了，是以不敢追逐。却说姜维引兵过了桥头，正行之间，前面一军来到，乃左将军张翼、右将军廖化也。维问之，翼曰：“黄皓听信师巫之言，不肯出兵。翼闻汉中已危，自起兵来，时阳安关已被钟会所取。今闻将军受困，特来策应。”遂合兵一处，前赴白水关。化曰：“今四周受敌，粮道不通，不如退守剑阁，再作良图。”维疑虑未决。

会唤许仪至帐下，责之曰：“汝为前锋，理合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埋头补缀桥梁门路，以便行军。吾方才到桥上，陷住马蹄，几近堕桥；若非荀恺，吾已被杀矣！汝既违军令，当按军法！”叱摆布推出斩之。诸将告曰：“其父许褚有功于朝廷，望都督恕之。”会怒曰：“军法不明，何故令众？”遂令斩首示众。诸将无不骇然。时蜀将王含守乐城，蒋斌守汉城，见魏兵势大，不敢出战，只闭门自守。钟会命令曰：“兵贵神速，不成少停。”乃令前军李辅围乐城，护军荀恺围汉城，自引雄师取阳安关。守关蜀将傅佥与副将蒋舒商讨战守之策，舒曰：“魏兵甚众，势不成当，不如死守为上。”佥曰：“不然。魏兵远来，必定疲困，虽多不敷惧。我等若不下关战时，汉、乐二城休矣。”蒋舒沉默不答。忽报魏兵大队已相称前，蒋、傅二人相称上视之。钟会扬鞭大呼曰：“吾今统十万之众到此，如早早出降，各依品级升用；如执迷不降，突破关隘，玉石俱焚！”傅佥大怒，令蒋舒把关，自引三千兵杀下关来。钟会便走，魏兵尽退。佥乘势追之，魏兵复合。佥欲退入关时，关上已竖起魏家灯号，只见蒋舒叫曰：“吾已降了魏也！”佥大怒，厉声骂曰：“忘恩背义之贼，有何脸孔见天下人乎！”拨回马复与魏兵接战。魏兵四周合来，将傅佥围在垓心。佥左冲右突，来往死战，不能得脱；所领蜀兵，十伤八九。佥乃仰天叹曰：“吾生为蜀臣，死亦当为蜀鬼！”乃复拍马冲杀，身被数枪，血盈袍铠；坐上马倒，佥自刎而死。先人有诗叹曰：“一日抒忠愤，千秋仰义名。宁为傅佥死，不作蒋舒生。“钟会得了阳安关，关内所积粮草、军火极多，大喜，遂犒全军。是夜，魏兵宿于阳安城中，忽闻西南上喊声大震。钟会仓猝出帐视之，绝无动静。魏军一夜不敢睡。次夜半夜，西南上喊声又起。钟会惊奇，向晓，令人探之。回报曰：“远哨十余里，并无一人。”会惊奇不定，乃自引数百骑，俱全装惯带，望西南巡哨。前至一山，只见杀气四周崛起，愁云布合，雾锁山头。会勒住马，问领导官曰：“此何山也？”答曰：“此乃定军山，昔日夏侯渊殁于此处。”会闻之，欣然不乐，遂勒马而回。转过山坡，俄然暴风高文，背后数千骑凸起，随风杀来。会大惊，引众纵马而走。诸将坠马者，不计其数。及奔到阳安关时，未曾折一人一骑，只跌损脸孔，失了头盔。皆言曰：“但见阴云中人马杀来，比及近身，却不伤人，只是一阵旋风罢了。”会问降将蒋舒曰：“定军山有神庙乎？”舒曰：“并无神庙，唯有诸葛武侯之墓。”会惊曰：“此必武侯显圣也。吾当亲往祭之。”次日，钟会备祭礼，宰太牢，自到武侯墓前再拜致祭。祭毕，暴风顿息，愁云四散。俄然清风习习，细雨纷繁。一阵过后，天气阴沉。魏兵大喜，皆拜谢回营。是夜，钟会在帐中伏几而寝，俄然一阵清风过处，只见一人，纶巾羽扇，身衣鹤氅，素履皂绦，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身长八尺，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其人步入帐中，会起家迎之曰：“公何人也？”其人曰：“今早重承见顾。吾有片言相告：虽汉祚已衰，天命难违，然两川生灵，横罹兵革，诚可怜悯。汝出境以后，万勿妄杀生灵。”言讫，拂袖而去。会欲挽留之，俄然惊醒，乃是一梦。会知是武侯之灵，不堪惊奇。因而传令前军，立一白旗，上书“保国安民”四字；所到之处，如妄杀一人者偿命。因而汉中群众，尽皆出城拜迎。会一一安抚，秋毫无犯。先人有诗赞曰：“数万阴兵绕定军，致令钟会拜灵神。生能决策扶刘氏，死尚遗言保蜀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