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三谢将军于此[第1页/共3页]
“如何回事?”
编席的竹条罢了,如何就让入谷的雄师不敢前了?
丑时末,困顿劳累不堪的邓茂,终究合衣沉甜睡去。
大胆的黄巾懦夫,割帐踹蓬而入,很快“没人”的喊声此起彼伏。
邓茂直接接了过来,不过是两个巴掌长,一头被削尖的竹条,比篾条宽且长罢了。
一只只洁白的山羊,一对对前蹄被绑在立鼓,横杆麻绳之上,后蹄不竭蹬踏鼓面,收回一阵阵“咚,咚咚咚,咚”的无韵律鼓响。
阵前释俘,悬羊伐鼓,竹签大阵,三谢将军于此。
一个黄巾在火伴的搀扶下,边抬脚边道,“吾等无妨之下,一脚踏上即伤,草履踏上竖竹签,与无履划一,重者竹签直接穿脚掌而出,人立扑。”
邓茂面沉似水,在两队刀牌手的徒步保护下,提青骢马亲入赤旗虎帐,一起直趋中军帅帐。
居庸南径,葫芦谷。
可整整半晚未睡的邓茂,始终未等来赤旗军拔营的动静。
“空的。”
赤旗军大营空空荡荡,只要营帐依屹,红旗在飘,鼓声还是。
“…噗,呕。”
便是一个平常编席的篾条,不过砍宽点,削尖点,朝地上简朴一插,竟就成大阵了?杀伤竟堪比弓弩?
本该行远的黄巾士卒,堵在了火线山路之上,皆躬腰俯身,割麦一样的在地上摸索着甚么。
“邓帅。”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笑完,又是小脸一沉,双眼发寒,“不过那是私谊。李小仙公私不分,妇人之仁,为了重温与吾同恭之谊,宁戏虎自娱,错失用计诛本帅之机,如此轻浮,置其麾下士卒安危于何地?”
“不该承小仙之情么?”
狗日的李小仙,你可别让我抓着你。
少时,“嘭”的一声,一朵烟花直穿云霄,陡时在空中炸开……
“悬羊伐鼓?”
北行不过三里,四周起伏的丘陵愈发矗立,逐步变成了嶙峋的石壁山岩,开阔地垂垂收窄,变成了仅容三五人并行通过的狭小山径。
“咩!”
“承情。”
邓茂悄悄发狠:等我抓着你,不消刀砍你,我特长挠死你。
视野中,还能看到火线山路两旁,很多的黄巾士卒,贴石岩坐在一旁,脱鞋抬脚,拔弄着甚么。
葫芦谷内的李小仙,与当日营中的短毛妖,真是一个妖么?
只见亲兵手中的原色木牌上,用炭笔写着一行粗字:“今轩为自保,已于葫芦谷外山道暗布竹签大阵,未免伤己无辜,特昭告将军于前,三谢将军当日不捆不杀之恩于此。”
邓茂复来,未再多做摸索,亲身带一万兵马为前队,直趋营前两箭程余,三百步外。
厥后探马皆被亲兵挡驾,凡动静与前报不异,皆不再报。
一阵销魂的歌声在谷中飘零,“…小小藤甲,神通泛博,刀砍箭射,都不怕,呀呀呀呀。”
弓手抛射十六轮就下去歇,重甲士杀一阵就替代一部分,两旁顺谷内山势斜坡,北方军士卒正在铆楔铁钉,栓麻绳横木棍,做攀山梯与悬空栈道阳台,供弩手更顺利的攀爬与轮换。
谷中搭了个高台,上摆一溜高背大椅,人坐在上面,借助高度,平视便可俯瞰谷口与山道内的战况。
赤旗虎帐帐依立,营中鼓声仍然响奏不断。
来回葫芦谷南口营地,与四桥黄巾大营的探马,传来的动静皆大同小异。
“就是这个。”
以后,前军分出两千黄巾,后队擎弓搭火箭,中队提刀拎着松油火把,前队举藤牌刀盾,作为第一波次,直扑赤旗军大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