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将死[第4页/共4页]

「贺安的伤？」方才一个回身，又是透过雨幕，谷甘夙并没能把贺安的脸看得清楚。

在一声声哀鸣中，贺府变得素白一片，便连贺安的院子也挂起了白幔，有人敲开了院门奉上了食水丧服，但贺安的房门始终没有翻开。

贺安却不晓得，那只蹲在他肩头埋头清算羽毛的公鸡也是舍不得他的。

忧心忡忡的贺安两夜未眠。他总一瞬不瞬的看着谷甘夙，像是面前这只公鸡会俄然消逝一样。

被鸡鸣叫回神来的贺安一把抱起谷甘夙，紧紧搂在怀中。人类微凉的体温让谷甘夙也复苏过来，他看着地上散落的三两根鸡毛，瞳孔兀的放大。

“谁？”贺安似听到有谁在耳边轻语，因着心神不宁只是下认识的应了一声。

有血光灾？

白猫似是看出了谷甘夙的设法，不屑哼道：「你忘了贺安是凡人？蠢鸟喵。」说罢便甩了甩尾巴走远了去。远远的，狸奴懒惰的声音便传到了谷甘夙的耳中，「若不是贺冲雨，贺安也不会变成孤儿……」

他的余光瞥见贺冲雨有气有力的拦住了家主，有气有力的拍了拍贺安的肩膀，有气有力的挥了挥手。

一人一鸡耸峙在大雨中一动不动。

不过究竟上，一向到谷甘夙分开贺家都没有机遇让他弄清这个究竟。

谷甘夙生而没有父母，后又失了师长兄弟，现在连贺安也没有了。他放不下，两只爪子沉甸甸的卖不出步子，似是陷在了污泥中普通。

「狸奴，你主报酬甚么丢下你？」

谷甘夙远远的看了一眼他与贺安同住了数年的院子，大雨滂湃中并不能看的非常清楚。他的身边尽是被雨水打落的桃花，再不复白日的鲜艳鲜妍，寥完工泥浑浊不堪。

「喵啊！――」一声锋利的猫叫俄然传来，一团黑影扑向了贺安的面门。

远处的院落中，贺安单独站在大雨当中，也终究动了起来。

当贺家家主与夫人甩开侍女相互搀扶着走进至公子的院掉队，全部贺府安好的只闻风声雨声。

若不是谷甘夙与贺至公子八字不异怕冲了倒霉，他大抵早就被宰了做汤给贺冲雨养身。

昔日出入贺府的神医方士，此时都沉着脸出了贺冲雨的院落。

常常摆荡，贺安便会想起那日谷甘夙刻在木桌上的字。他低下头摸了摸公鸡头顶的绒毛。

狸奴一样在雨中好久，却不如谷甘夙普通难堪，一身长毛还是干爽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