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定[第2页/共3页]

我侧身福了福道：“多谢大人谬赞，小女子才疏学浅，实不敢在大人们面前班门弄斧，方才小丫环实在不懂事，还请各位大人包涵。”我心中铭记额娘的叮咛，不敢无端矫饰，何况我本就偶然于当选，只是皇命难为，不得不该选罢了。

下中午分，府衙门口张贴出了当选女子的名单。此番采选共有十二名女子当选，我和兰筠姐姐的名字皆在此中。接下来的日子，我只要呆在家中，等待入宫的旨意。旨意一到，我便要辞了家人，和其他当选女子一道进宫去了。

几位大人细谛听了，面露赞美之色。左边首坐的大人浅笑着道：“薄女人言辞利落，诺诺风雅，可见非常机灵聪明。方才女人说，学过声乐，可否请女人弹奏一曲？”如此，其他几位大人也一起拥戴，要我当众弹奏一曲。

我也扑通一声跪下地来，磕着头道：“这是小女子的丫环，她偶然冲犯，还请大人宽恕。”

我反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此后的日子不知是如何的呢，幸亏我们总在一起，也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我轻柔地报以羞怯一笑道：“多谢大人嘉奖。”

几位大人回到本身的坐位上，赵子章先开口道：“你是甚么人？如何出去的？”这话天然是问念奴了。

我还未及答复，念奴早已镇静地脱口而出：“中了呢。这下好了，兰蜜斯中了，我家蜜斯也中了，此后你们又在一起了。”

我自幼喜好操琴，先生曾经心传授了我琴技。此时，要我弹奏又有何难，我正要开口应允。忽而想起今早娘亲到我房中殷殷嘱托，“切不成无端矫饰”。因而，我一时承诺不是，推委不是。

一边的那几个大人还沉浸在琴音里，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琴通曲意，曲随民气。手拨弦处，无端震惊了心弦。脑里内心皆是昨日里与他共乘一骥的景象，那风里的呢喃慢语像是刻在了耳边，一遍又一各处反响着。

念奴被留在了门外等待，只我一人进了堂门。

我袅娜着纤纤身子跟在衙吏身后，念奴悄悄搀着我的左手，身后长袍曳地。穿过笔挺的鹅卵石过道，我提裙款步，沿着游廊略略上了几级台阶，便到了衙堂门口。

写过了字，只见一名年过半百的嬷嬷走出来。赵子章表示让她将我带进衙堂前面去。

兰筠听闻如是，浅笑着说：“不出我所料，婉儿如此才貌，必中无疑。”

只听得赵子章“哈哈哈”笑了起来道：“实在是个率性纯真的小女人，你家蜜斯也不见得有你如此严峻呢。只你刚才所说，你家蜜斯能背四书五书，这个四书我们都晓得，但五书是甚么书呢？另有阿谁像花一样的字又是甚么字呢？你们主仆二人若能将这两样说明白了，我们也就不见怪你了。”

念奴听闻赵大人如是说，破涕为笑，磕了几个头，便抬开端向我道：“蜜斯，蜜斯，你快和大人们说了然吧，奴婢大字不识几个，哪能全讲得明白呢。”

赵子章向着我走过来欣喜隧道：“我们几个虽不通乐律，但从琴音里，我们也能感遭到女人琴技公然高深。”

赵子章瞧动手里的鸳鸯道：“实不像鸳鸯，倒是像只肥鸭子呀。不过，今早王爷临走前一再叮咛，要在才艺上多留意。你的女红实难恭维，但才艺高深。今番应选，你就留下吧。”一旁的几个大人们也都纷繁点头附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游兮，四海求凰。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联袂相将。得於飞兮，使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