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更衣[第1页/共3页]
瑞雪偷偷站在门边见他端着空碗,镇静无措想要藏起来的模样,肚内又笑得转筋。
又等了一会儿屋中没有动静了,她才走了出来,端着马桶倒到屋后,用水冲洁净了,又洗了两遍手,才进了屋,见那人已经脸朝里睡下了,留下床外一半空处,她渐渐躺平,拉过一角大红被盖了肚子,悄悄吐出一口气,一边感慨着这混乱的一日终究畴昔,一边渐渐进入了梦境。
赵丰年见她没有像别的女子普通,立即躬身赔罪,反倒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急的话,立即气恼更甚,冷冷说道,“不吃!”
瑞雪跑出门,在院子角落取了前几日她受伤时,一向在用的马桶,重新回屋放到床边,然后略微踌躇一下问道,“需求我扶你,帮你解裤带吗?”
第二日一早,瑞雪在村中那十几只勤奋公鸡的鸣叫声中醒来,洗脸漱口,又笨拙的学着张嫂前两日的模样,用两根木簪子,绾了个还算利落的简朴发鬓,然后敏捷的煮了一锅稍绸的包谷面粥,想了想还是又磕了个鸡蛋,做了蛋羹,放进锅里蒸的工夫,又打水进屋,沾湿布巾递到方才醒来的赵丰年手里,等他渐渐擦妙手脸,就端了蛋羹放到床前,这才进了厨房草草喝了两碗粥,就直接出门去了隔壁的张嫂家。
然后就跑了出去,扶着桂花树抬高声音,哈哈笑得弯了腰,等笑够了,就靠坐在树根下,抬头望着树枝间湛蓝的天空,长长吐了口气,胸口随即轻了很多,好似自从穿越而来就积在那处的郁气都因为这场大笑十足散掉了。
待进屋取碗时,粥碗和菜碗都见了底,那赵先生却好似睡着了普通,没有半点儿动静。
赵丰年听了这话,一口气哽得短长,几乎让上面忍不住开了闸,内心暗恨,这女子是在装傻抨击他中午那顿呵叱吗,连富朱紫家把小解高雅的说成换衣都不晓得?
屋内的赵丰年双手捂着肚子,望着面前的蛋羹,鼻孔里都要喷出火来普通,想他武国四公子之一,鼎鼎大名的令媛公子,竟然在一个笨拙女子面前如此失礼,真是过分尴尬了。
“换衣?”瑞雪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啊,好,好,你洁净衣服放在那里了,我替你去拿。”
出恭?此次瑞雪终究明白了,宿世有个小品就是用这个词做的笑料,她悄悄翻了个白眼,前人就是费事,上厕所就说上厕所,还非要取个较着有歧义的高雅词,内心这般腹诽,脸上却还要假装殷勤问道,“我明白了,我这就给你拿马桶。”
瑞雪这几平常跟张嫂子闲话,也把这个时空的物价摸了个差未几,大略预算一下,各家送来的吃食,都超越了一百文的标准,乃至张嫂子送的素油和糙米足足值三百多文,她晓得这是人家在帮她,内心感激,悄悄记下,想着今后需求酬谢。
对于将来,她俄然有了那么一抹等候,不管今后的日子,是繁华还是贫贱,起码她这个便宜夫君还是不错的,本身言语鲁莽,两度冲犯,应当都够休弃出门了吧,但是他愤怒归愤怒,却连一句刺耳话都没说,显见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的人。
他咬着牙根儿,狠狠说道,“我是说我要出恭。”
夜正深,门外一只夜鸟不知从那边飞回,怠倦的梳理两下外相,然后悄悄挨在甜睡的鸟老婆中间,交颈而眠,清风拂过,月光淡淡晖映,人间一片安宁…
当年妈妈卧病在床,脾气暴躁,常常掀桌子不肯用饭,但是只要这蛋羹一端出来,就会立即和缓下来,把蛋羹吃得精光,让见者无不称奇。
赵丰年冷冷看她一眼,“不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