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离[第1页/共2页]

老者垂垂有了知觉，吃力地抬起手来，指着妇人。妇人一见，冲动地唤了一声“爹”，老者吃力地点了点头，妇人这才边哭便笑着，冲动得语无伦次了。

“女人此次前来，但是......”

“只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楚慕染先将姐儿放在了摇篮里，又为贞娘施了针，且谨慎翼翼地将红色的粉末悄悄地撒在了贞娘的伤口上，又为她垫高了枕头，这才进了另一边的阁房抓了些药材，倒是不睬会男人了。

男人终究从屏风后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将贞娘横抱起，放在了医坊的床榻上，楚慕染安抚着怀里的孩子，却看着贞娘紧闭着双眸，一袭淡蓝色粗布麻衣染上了夺目的血红，缓缓化成了诡异的蓝紫色。

贞娘咬着牙，终究坐了起来，楚慕染这回也不拦着她，只是贞娘却说道，“是贞娘冒昧了，只是现在贞娘无处可去，只请女人收留，贞娘愿为女人做牛做马，只求贞娘与姐儿能有容身之处！”

苏钰感觉无趣，遂打着哈欠又回了楚慕染额卧房当中，又打了个哈欠，便睡死在床上了。

“大夫，大夫！”屋外是哭天喊地的声音，楚慕染神采微微一变，这才自个儿推着轮椅慢悠悠地出了去，受伤的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一头的白发，半坐在地上转动不得，只是吵嘴倾斜，不时又涎水从嘴角落了下来，扭曲的五官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痛苦。

楚慕染眼睛微微眯起，只是脸上含着笑，递了方剂和几帖药给了妇人，“前几日见了白叟家，身子倒还是结实，虽说这是隐疾，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发作，不知是碰到了甚么事情？”

不消多时，老者的身子竟然悄悄地一颤抖，嘴角的涎水更是止住了。

门外是短促而激烈的拍门声，一声，一声，在一片死寂的大街上显得尤其高耸，不时从那里传来了锋利的谩骂声，拍门的声音断了半晌，而后又奏响了它的悲鸣。

楚慕染笑得非常。

“林子大了，天然甚么鸟都有，”楚慕染送了二位出去，“爬得越高，天然摔的越重，还请夫人与老爷子不要放在心上，放心养病方才是体例！”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躺着安息吧。”楚慕染淡淡隧道，“姐儿正睡着，你不必担忧她！”

“形数惊骇，筋脉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醪药。”楚慕染只是淡淡地说道，“白叟家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的，关头在于久治，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忤经络。适中经络，未传播脏腑，即医治之。四肢才觉重滞，即导引、吐纳、针灸、膏摩，勿令九窍闭塞，倒也还能病愈，我且去开些方剂来，两位请稍坐半晌。”

“霜儿......”贞娘两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帐子，想着霜儿定是遭了甚么不测，内心愈发慌得短长。

“嘻嘻，嘻嘻。”姐儿咧着嘴笑着。

楚慕染只是盈盈一笑，唤了那妇人将老者抬到了床榻上，两根纤纤玉指捏在老者的手腕上，半晌才收回了手，又拿了少量艾绒来，以艾绒为引，卷烟袅袅，又将艾绒递与了妇人，令她着熏体表穴，本身摆设了一排银针，精准地扎在了老者头颅上的几个穴位。

楚慕染的脸上只是淡淡的笑，眼神却有些非常。

“霜儿呢！霜儿......”贞娘瞅了瞅，却见四下无人，是一脸的焦心，“是她将姐儿抱了出来，带我来这儿的！”

楚慕染望着两人的背影，如有所思，顿了很久才回了屋子里去，一进了阁房，却瞥见贞娘已经醒了过来，挣扎着就要起家。

“谢大夫！谢大夫！”妇人连连俯身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