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第1页/共4页]
佛说统统众生,皆具如来聪明德相。但因妄图固执,不能证得。二郎很清楚,非论天子还是维摩,或是他、徐思乃至妙音,也非论是虔诚皈依还是傲慢悖逆,确切都有其妄图固执,此恐怕是难以超脱。可唯有快意,二郎从出世便和她在一起,却始终也弄不明白她的固执在那边。
二郎神采这才又舒缓下来,他对快意一贯仇不隔夜,觉着欢畅了,立即便又兴趣勃勃起来,道,“此次我想走远些,到荆州。一去便要月余,你也能同业吗?”
她来二郎府前次数多了,早已不把本身当外人。自屋顶高低来后,还捏了捏二郎的胳膊,道,“让你勤习技艺,看来你又偷懒了。”
至于打劫之人,贰内心却很稀有——川蜀天府之国,锦、酒兼美,盐、铁也极多。不管往南发卖给蛮民还是向北发卖到江左、中原,都有暴利。故而常有行商出入,不知多少人赖此成为巨富,乃至于有了瞿塘贾这个专门的称呼。
二郎见她竟娇羞扭捏起来了,心下不知如何的就非常不是滋味。悄悄的哼了一声。快意不开口,他便也不说话。
二郎听得满头黑线,不料他阿姐竟有这么小家子气的一面,一时真是无言以对。
二郎道,“来岁我便要出镇了,我猜不是去江州,便是去荆州。江州是顾淮的地盘,不好私访。倒是早传闻荆州民风悍勇,我正想去见地见地。”他边说边看着快意,见快意苦衷重重的模样,便问,“有甚么不铛铛吗?”
快意还记得徐思晓得此过后无可何如的目光,她说,“你也太宠着二郎了,莫非每回你都能拿几千万出来吗?”
“你又不出去,问这个做甚么?”
快意道,“禀了然阿娘,该当没甚么大碍。”她便有些苦衷,又道,“不过……你如何恰好要去荆州?”
二郎道,“啰嗦。我习武有甚么用,若真危急到要我亲身上阵搏杀,都城要亡了。”
只感慨道,“前两年提及来时,还和玩差未几。没想到转眼你竟做得这么大了。”
她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可贵竟在和二郎说话的时候走神了。
带套贵些的金饰她都嫌华侈,几千万的撒钱无声却只是平常。
偶然二郎觉着,快意明显没做甚么事,他却莫名其妙的就想迫使她“认清”一些事,本源正在于此——他找不到快意的“固执相”。常常他觉得能够就在此处时,扭头便发明快意实在真没那么在乎。
二郎观她神态,已晓得她要说甚么,便岔开话题,道,“我晓得了,明日就练。”又道,“实在我也弓马纯熟,只比不过你从小习武那么工致罢了!”
“我家屋顶就这么舒畅吗?”
不过他这会儿已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那般偏执。快意不当一回事,他便也不究查。
贰心中便一动,倒是想起件事来——去岁夏季京畿一代米价又飞涨,他正考虑对策的时候,米价却一起回落到普通。他模糊听人提到过,本来有家米行始终保持平价售米,因这一家不肯涨价,其他的米商朝价便涨不上去。他当时还想这是哪家的“买卖人”,不过厥后他要的米及时调拨过来了,他便没细心去究查。
一时屋内诡异的沉寂。
二郎微微皱了皱眉,“竟连你的商队也敢打劫?”
快意却当真道,“也不能这么说,万一碰到……”
侍女们便轻笑着指指上头,“公主殿下爬到屋顶上去了。”
快意便悄悄一笑,又道,“你这边如何忙?巴巴的把我请来,又撂在一旁,也不知你是甚么意义。”
商队也在这一来一往中垂垂强大。客岁秋冬金陵粮荒的时候,她想起二郎的难处,想尝尝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有所作为时,也从施粥、散粮,一步步和徐仪切磋到如何平抑物价。最后她近千万的撒钱出来,徐仪眉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