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共3页]
晨光已然从东方升起,暗中再次冬眠,隐去了踪迹。沈雁悄悄拭去唇边血迹,挑起了抹笑容,他是个荡子,不是赌徒,在乎的毫不是一局一战的胜负,伸手拍了拍被爆炸弄得一团糟的衣衫,他稳稳的迈开脚步,朝着晨光初升处行去。
沈雁当然能看出和尚眼中的无法,柔声安抚道:“大师莫慌,只是点定身药,不出两刻药性就会解开。那两位被点的穴道能够要久一些,躺躺就好。”
看着面前两位黑衣人,智信双手合十:“两位施主,便随我上少林一遭吧。”
江湖对战时用麻药、毒药的败类不是没有,但是像沈雁这类用得安然,说得知心,却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智信叹了口气,毕竟还是盘膝坐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沈施主,迷途当返,切莫越陷越深。”
智信心头不由一紧,皱起了眉峰:“尊驾乃是何人,来其间有何贵干?”
沈雁却笑着挥了挥手,自顾朝远方走去:“我身后跟着的臭虫怕是太多,还是不扳连大师了。请大师尽快把这具尸身奉上少林,知会方丈……”
袭杀少林高僧、嫁祸荡子沈雁,还顺手扔出骇人听闻的暗器,这扑朔迷离的案情,天然要详细禀明方丈。彻夜大起大落,实在让民气惊。看着沈雁萧洒远去的背影,智信长长叹了口气,放下那具尸身,回身向两位金刀门弟子走去。
中间的树林中传来一声轻笑:“多谢大师援手,不过这两人还是该交到慧心方丈手中。”
戒律堂出身,智信习的是拈花擒特长,和尚膀大腰圆,招式却轻灵柔缓,一招一式都像是临水观花,指尖微翘,笑意隐现。但是拈花手倒是不折不扣的分筋错骨手,专拿人关键,击人软肋,稍有不慎就会受制于人。跟着和尚行动,那两个金刀弟子也一左一右包抄过来,堵住了沈雁的退路。
智信久居少林寺内,跟外界本就没甚么仇怨,俄然冒出人想取别性命,为的是甚么天然不难推断,更不消提两位杀手手上拿的都非长剑、匕首,而是两柄分水峨眉刺。熟知沈雁的人都晓得,他平时并不爱用兵刃,但是袖中藏着短剑,剑尖细而韧,如果伤人,留下的创口怕也跟峨眉刺相仿。这番周到安排,不过就是为了把智信等人的死推在沈雁头上。
沈雁的工夫究竟如何,江湖中没人能猜得透辟,但是跟荡子交过手的人,却都不会把他当作真正的敌手,因为荡子不喜杀人,但是点穴、使坏的手腕却层出不穷,防不堪防。就像个刺猬,不碰他只是个软团,硬要咬却要变成钢针刺球,伤人伤己。现在智信也算是深有体味,刚才那掌印的太实,他手心正中仿佛被甚么啄了一下,现在竟然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一条身影从树后闪出,笑眯眯的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个黑衣人,就像是比及了螳螂的黄雀。智信叹了口气,宣声佛号。就在黑衣人呈现前不久,他方才发觉出不对,本身运功打坐时,身上的药力俄然就散了,恰好沈雁又留下了话,说是两刻钟才气行动。和尚不是笨伯,天然猜到沈雁这么说别成心图,也就顺势坐在那边,并未转动半分,成果就等来了这两个想要杀人灭口的凶徒。
和尚说话不温不火,杀手眼中却显出厉色,身形同时暴起,几样物件脱手而出。
“沈施主?”
面对沈雁如此轻浮的态度,智信却没有半丝放松,熟知荡子的人都晓得,荡子最强的并非武功路数,而是他出其不料的手腕,若论出其不料,这类满不在乎的姿势又何尝不是种保护。没给对方太多筹办时候,和尚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