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页/共3页]
“老身已经跟了你这么久,折了两个门徒,一个儿子,还损了这么好的一副罗裙。老身累了,不想再多走一步。”
发觉了面前男人埋没着的孱羸,蚺婆桀桀怪笑了两声,悄悄一转手中木杖,杖尖忽的一下朝沈雁砸去。两天时候,如若换了旁人,怕是几百个回合都较量过了,但是沈雁只跟蚺婆交过两次手,一次是他伤了左肩,整条胳膊都没法再用,第二次则是毒物入骨,伤了肺腑。他的武功或许不在蚺婆之下,但是被人所制,胜出就化作了迷茫泡影。
短短一刹时,蚺婆身上已经中了四剑,固然为了避毒那些剑伤都刺的不深,但是她的体力总有耗尽之时,如若挥不脱手中木杖,那柄魔剑怕是就要刺入本身胸膛。而另一侧,沈雁也终究擦干了嘴角血渍,手中短剑一晃,像是也要攻上来。
甚么?!蚺婆难以置信的望向沈雁,他不是前来救人的吗?
对上了老妪惊诧的目光,沈雁笑着摇了点头:“萍水相逢,他确切没需求保我性命。”
如此诘问却未获得答复,黑衣男人的剑锋反而更加锋利了几分,一道剑光嗖的一声切入蚺婆胸膛,若不是她略略让开了些,怕是就要伤了心肺。
只是这一阻,实在太太长久。只见面前银光闪了几闪,两只毒蛾就变成了几片,被斩落的翅膀轻飘飘落在地上,像是枯萎的花瓣。直到这时,蚺婆昏花的老眼才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是如何一人。
再次被坑,蚺婆只恨的牙都痒起来,恨不得抓一条大蟒啃上两口。前两次荡子就是使了阴招,第一次害她穴道被制,在草丛里躺了足足两个半时候,第二次更是腿上挨了一针暗器,现下还血流不止,行动受阻。现在都到这山穷水尽的局面了,他竟然还敢顽抗不休!
蚺婆眼中惧色渐浓,也不敢再卖关子,狼狈的左支右挡:“沈雁那小子身上有我种下的子母蛊,你杀了我,子蛊便要随母蛊身亡,沈雁也要给我赔命!你莫非连他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只听嗡的一声剑鸣,严漠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剑身直直碎成九段,封住了虬褫退路,还未等凶蛇反应过来,一根竹枝就扎入了蛇身七寸。银蛇像似不成置信的狠狠摆了摆尾,终究生硬不动,插在蛇身上的翠竹也刹时干枯腐朽,变成了一抹飞灰。斩了虬褫,严漠脸上的神采也无甚窜改,满溢戾气的眸子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荡子。
蚺婆神采不由大变,厉声喝道:“你莫非想要沈雁的性命吗?”
蚺婆毕竟也追了沈雁两日不足,身上带着伤,腿脚也不如何矫捷,对于沈雁这个囊中之物还不算甚么,跟面前这位黑衣杀神比武却实实在在有点力不从心。不过蚺婆并未撤退,反而把手中木杖舞得虎虎生风,像是要跟对方搏命一搏,实则从杖端溢出的无色有趣毒雾,已经渐渐覆盖了周身一尺范围,只要仇敌挨得太近,总能让他着了道去。
沈雁也长长叹了口气,微微站直了斜倚在树干上的身材。现在的荡子早就没了几日前那副风骚俶傥、萧洒不羁的模样。他的神采白的吓人,比纸坊最上等的绢纸还要惨白几分,偏生眼圈下好大两团乌青,看起来有几分不幸,几分好笑,另有几分可怖。下颔冒出了一层短短胡茬,像是有段时候未曾打理仪容,发髻勉强还扎在脑后,丝丝缕缕乌发逃脱了束缚,正狼狈的挂在颈边耳后。
像是跟那声音心有灵犀似得,黑衣男人俄然急退,也不知脚上使得甚么工夫,身形顿时诡异难测,已经侵染了剧毒的剑尖如同开屏孔雀,爆出一道乌色剑幕。只是他的每次进犯都风驰电掣,几近不跟蚺婆的木杖格挡,中之则退,底子不受毒雾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