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3页]
沈雁的指尖微微一抽,弹碎了一池幽梦,手指痉挛两下,半握成拳。他从那梦中醒来。
“你现在还不能吃鱼。”从火堆前站起家来,他捧着一片阔叶,徐行向沈雁走来,“我给你筹办了些滋补的东西,先垫垫肚子吧。”
对峙了一瞬,沈雁终究苦笑着伸开了嘴,把那白生生的肉条吞入口中。谁知入口却不像看起来那么不堪,如果事前不知,估计会觉得吞了口鲜嫩鸡肉。他惊奇的挑了挑眉。
荡子唇边暴露些许笑意,姿式难堪,他却未曾抗议。因为靠在那人肩头,一股浅淡血腥味儿就从鼻端传来。凸起重围,冒死坠崖,荡子不是个天真少女,当然晓得该为此支出如何代价。严漠身上有伤,伤得一定不重。
李大则端着个碧玉盏,自斟自饮,就算在这等场合,他的身姿还是笔挺,锐气还是勃发,就如他家传的铁杆银枪,独一眼中的和顺掩住了锋芒,目光含笑,望着面前酣醉失态的绝色才子。只可惜李大爱美人,菲菲也爱,两人就如共舞一曲,谁也未曾踏过雷池半步。
眼睫重逾千均,费尽力量才气撑开,暗红的视界当中,是一块寸许大小的石笋,生得有些非常,像是被周遭的泥土衔住,只露一点尖尖剖面。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再烤一会就能晾干。”重视到沈雁的视野,严漠低声解释道,“只是这里不能多待了,山谷狭小,如果有人下来搜索,怕是要出费事。”
严漠也皱起了眉峰,“蛊有剧毒,正因为体内有蛊,炼蛊之人才会变成血中带毒的怪物。你从未练过蛊术,若蚺婆体内母蛊误入了你体内,怕是要成祸害。”
正入迷的想着,一个冰冷事物俄然触上了脸颊,沈雁偏过甚,愣了半晌,又眨了眨眼。
而他呢?大抵也在笑,饮着代价令媛的佳酿,就着欺雪赛霜的月色,时不时还要拆一拆甘三的老底,跟李大肆杯对饮。喝到厥后,就连甘三都拔了剑,想要月下起舞,偏生菲菲醉的不成模样,一手瑶琴弹出了琵琶滋味,害得他弹剑都找不准乐律。大笑之声压过了窗外松涛,掩住了楼外舞乐,他们几人多么的无忧无虑,称心清闲。
此等的大恩,已不是一声“多谢”就能抹平,因此沈雁并未伸谢,他只是悄悄倚在严漠肩头,阖上了眼睛。
若不是现下点头另有些困难,荡子恐怕已经摇开端来了,不过他还没阿谁力量,只能乖乖张口。边嚼那口感古怪的肉虫,他边抱怨道:“先是乌鸦,后是蜈蚣,跟严兄在一起,还真有另一番口福啊。”
盯着那不太像十八层天国的小小石笋,荡子悄悄嘘出口气。他这个爱惹费事的家伙,现在却再也不会摊上费事了。可惜未能查清李大之死,也没能帮甘三洗脱罪名。对了,不知少了这么个费事,严兄是否能逃出升天……
只见那片绿油油的叶子上放着几条圆滚扭曲的虫子,每条都被烤至金黄,油汪汪闪亮亮,却也遮不住它们的本来形貌。换是个女人,现在怕要惨叫出声了。沈雁当然不是女人,但是多少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严漠可不管这些,拿起一条直直送到了他嘴边。
一点灵光俄然闪过,他想起了之前钻进体内的那只秋蝉,莫非是蚺婆豢养的母蛊救了自家性命?像是晓得贰心中所想,严漠答道:“看你脉相,体内仿佛还藏着一蛊,比之前子蛊还要凶悍。”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严漠站起家:“你再安息一下,我们顿时就解缆,去找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