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牡丹》开场，口齿生香！[第1页/共3页]

世人皆知，本年七夕鹊桥会有陈国太子临场，必定少不了莲花光辉的好诗句，只是大师千万没有想到，诗会尚未收场，就得以目睹“口齿生香”的异象，仅此一条，也已不枉此行。

《牡丹亭》正式收场，运河两岸鼓噪声垂垂止息，沿河的楼窗也纷繁支开，窗前有手持仕女团扇的贵族蜜斯，有聚坐谈笑的朱门公子，此时一听范府有戏献出，纷繁转头来看，范府十二官的隽誉，举城皆知，本日能得一观，岂会错过？

《寻梦》是《牡丹亭》极其典范的一出，女配角杜丽娘的女儿心机，哀怜苦闷在这一出里被淋漓尽致地闪现出来，这一段如泣如诉的抒怀，几近是封建期间闺中少女们共有的心声。

“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林玄笑了笑点头道：“若那姓柳的墨客公然有真才实学，后年大比当有一番作为，到时何必我保媒，如果无才之人，岂不委曲了那位尤蜜斯？”

范宝通第二句总结又不知让多少痴男怨女柔肠百转。听到此剧作者即将退场，场下一阵骚动，特别是那些心胸胡想的年青女子，一听范二少爷说“家师”二字，心中已经绝望：“家师，家师，又不知是那里来的老夫子吧。”

《牡丹亭》作为戏曲乃至文学史上的浪漫主义佳构，甫一出世，即引发莫大颤动，一举超出同期另一部爱情剧作《西厢记》，后有人点评：“《牡丹亭》一出，家传户颂，几令《西厢》跌价。”据载，当时就有少女阅《牡丹亭》脚本时，过分打动，乃至于“忿惋而死”，更有女伶台上演出时，情感失控，卒于台上。

画舫内，楼窗旁，河岸边，不知多少芳华少女探身望向台上，目光流转，心机霞飞，但愿一见。

“哦~那倒风趣了。”陈摘星笑着点点头。

“此剧为家师陈人中所做，彻夜献出，一来是适逢七夕嘉会，以飨佳宾，二来倒是要奉告普天下的有恋人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够死，死能够生’，有请家师！”

“是。”

“湖山畔，湖山畔，云蒸霞焕。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斑斓般非因梦幻。一阵香风，送到林园。”

“为甚么投河？”

……

鸣蝉道：“只说那位尤蜜斯的心上人也是一名姓柳的墨客，别的没有多说。”

……

跟着《牡丹亭》剧情的向前推动，跟着一串串华丽词句的吟唱，范府大楼船的舞台上斑斓文气袅袅而生，环绕不断：

一字字一句句，或奇巧，或峻峭，或纤细，直听得岸边、楼上的那些怀春少女、多情公子们如痴如醉，神魂荡漾，难以开交。

不一会，鸣蝉返来，禀道：“投河的女子是尤知府家的女儿。”

“口齿生香！是口齿生香！”更多的观众发明这个征象，无不是神情冲动，难以言表。

末角报完台退场，由容官扮演的小生退场，只见台上那小生剑眉星眸，面如冠玉，兼是女扮男装，又别有一番刚柔并济的英姿，出场以后，尚未开口，就博得合座喝采：“好一个姣美的小生！”

陈梁两位太子正自说着话，台上刚好换场，杜丽娘由“惊梦”而惊醒了芳华萌动，少女情怀，遭老娘一番“慈戒”后，开端“寻梦”，这一场寻梦不但完整照应了前一出“惊梦”，更是将杜丽娘感念伤春，神驰爱情的心机描画得入木三分。

这一段刚一唱出，俄然一座楼上传来女子惊呼：“柳郎柳郎！”继而夺窗而出，向河里跳去，河岸上顿时一片哗然，纷繁侧头，听得“噗通”一声，果有人落水，随之又见两道黑影飞速坠下，将先前投河的女子从水中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