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踏月旋舞梨花落[第1页/共4页]

栖霞定定看着云晚箫，“公子如此布局，把稳伤身。”

“小生一心倾慕霍女人，岂有瞧不上之理？”李益一时冲动，此话一出，顿觉冒昧，赶紧摆手道，“小生是一心想要疼她、怜她，只是霍女人始终不给小朝气缘。”

一股浓浓的腥味涌上了喉间，那是她那场恶梦的最后，她谩骂面前这个薄情郎之时，生命最后的哀恸。

“商州连死御史与刺史，就凭我一本死无对证的回奏，你感觉皇上能信几分？”云晚箫倒吸了一口气，“何况，定王那边必定会发觉放在商州多年的耳目李克被我连消带打了，以是，我的下一步棋，离不了霍小玉。”

云晚箫俄然想起她在拂影庵入耳见的这句话，心道：“她们究竟是走到了甚么窘境，才会说出没有退路的话？”

云晚箫把玩动手中的一枚铜钱，脸上凝着一层寒霜，“同是女子，何必置人于死地？”

“呵呵，呵呵呵……”妖媚的笑声不断，霍小玉干脆踢掉了足上的莲靴，玉足点地，旋裳起舞。

原觉得是云晚箫到访，穿了一袭雪纱流苏裙，只为少些妖媚，多些素雅，却不想竟是他李益！

“谁说云晚箫不好女色的？你瞧，见了咱长安的霍女人，不也失色如此了？”

久等的声音呈现，只可惜霍小玉已有力展开眼，她累了，这平生，确切累了。

云晚箫点头，“棋子一旦入局，只要到了结局，才会有活路。”云晚箫放下了车帘，凝重地望着栖霞，“她毕竟是被我连累入局的，若能一边落子布局，一边保她满身而退，这辈子也算少欠一条命，就算踏上鬼域路，也放心些。”

长安守将细心查验了云晚箫手中的武将将牌是真非假，又瞧了瞧马车表里，只要云晚箫与随行的副将与丫环，便挥了挥手，表示翻开城门，放行。

“吁――”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事情大忙，如有虫子必然要奉告长凝啊，长凝拜谢~

霍小玉等不到她盼望的春暖花开，桃花盛放，比及的只是一场闭幕的梨花干枯。

“公子……”栖霞面有惊色，不知该如何接她上面的话。

郑净持冷脸走到了霍小玉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日子总要过，你不是承诺过娘，不管是谁，都要好生应酬么？”

“嘘……你们几个小声点，把稳……”

一旦踏入仇海，就算想转头，也再也看不到岸了――这是她临走前夕，忘心师太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能懂。

只可惜，梨花开得甚早，不等桃花盛放，便已干枯。

“夫人，女人仿佛不对劲……”絮儿惊声说道。

“可不是！你瞧他那急色的模样，把稳进了这长安城，便回不了商州了。”

絮儿抱着酒壶走近霍小玉，低声道：“女人，这可贵有买卖上门，如果……如果……”

“公子，实在要一个风尘女子闭嘴的体例很多……”车厢当中，随云晚箫同业的栖霞不明白云晚箫为何要亲身赴长安给霍小玉献艺报答――这岂不是向一个风尘女子低头，甘心受她威胁？这霍小玉求财就罢了，如果借机威胁公子嫁入将军府，那公子的身份迟早要被看破。栖霞最担忧的，莫过于此。

七里烟花巷灯火透明，丝竹渺渺，沁人的脂粉味儿不到巷口，便已模糊可闻。

“娘，我们已没有退路了，你是晓得的。”

模糊约约地闻声守军的群情，云晚箫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对着栖霞点了点头，这第一步，算是成了。

“婊/子无情，固然此话说得刺耳，但是栖霞还是想劝公子一句，此时转头，还不算晚。”栖霞沉声说完，一声幽怨的感喟轻而易举地刺痛云晚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