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慈母心、流言纷[第2页/共4页]

郑净持正色看着霍小玉，“小玉，现在香影小筑买卖不好，如果来了恩客，非论是谁，只要肯掏银子打赏，你就念在这小筑高低的女人老是要吃喝，就委曲些献艺博他一笑，可好？”

霍小玉脸上漾着笑意，盈盈掀起车帘，抢先跳下了马车，走到马儿左边，和顺地摸了摸马儿湿透的鬃毛，“辛苦这牲口了。”

马儿听闻马鞭之声，猛地一颤，突地收回一声惊骇万分的马嘶声。

霍小玉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本身，蹙起了眉来。

郑净持轻咳两声，“我乏了，先去小睡半晌，你就听女人叮咛便是。”话音一顿，似是想起甚么来，“一会儿鱼嫂做好了饭菜，就端我房里来。”

絮儿游移地看了一眼郑净持，“夫人？”

明月清辉洒满长安城，七里烟花巷中，靡靡之音与欢歌笑语此起彼伏，香影小筑外越是热烈，这小筑内的冷僻就越是清寂。

“慢着！”霍小玉猝然开口，手指一指马儿，“留上马儿，你走回商州！”

李益正色对着云飞作揖道：“将军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如果伤了霍女人分毫，鄙人敢包管，将军本日定然出不了长安！”

“上楼去歇着吧，娘也乏了。”郑净持松开了她的手，怠倦地笑了笑。

“啪！”香影小筑的门扉猝然关上，当再也瞧不见阿谁惹民气动的女子，李益这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霍女人，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对我青睐相看。”

云飞冷瞪了李益一眼，“声色如毒药，穿肠必销魂，李进士，把稳小命不保！”

“咚咚。”

絮儿如平常一样翻开了小筑门扉，提着扫帚踏出门来，打扫小筑门后果夜雨而寥落的叶片。

“霍女人，末将已安然将女人送到府上，与霍女人两不相欠，莫非女人还想强留末将在此？”云飞淡然开口，话中带刺，将憋了好久的肝火决计减轻了“强留”二字。

霍小玉心头暗惊，晓得母亲话中必是有话，只是一时又想不明白母亲所指，只能冷静点点头。确切，香影小筑的买卖如果再如许平淡下去，贫寒的可不但是这些奴婢，另有她们母女。既然踏入了风尘，进门的都是恩客，另有甚么可抉剔的？

“嗯。”小婢们苦着脸退了下去。

“流言之事，小玉今后如果发觉了跟你我有关，你这牙关可要咬紧了，切勿不成承认！”郑净持不忘交代一句，“不然，这香影小筑，你也不消待了。”

不管如何都是错，云飞只能强忍住肝火，毕竟这里是长安，霍小玉颇得这里的世族名流喜好，起了争论，亏损事小，如果给将军惹了费事，那就是大事了。

云飞冷眼扫了一眼香影小筑的门头，朝边上吐了一口唾沫，便要调转马车，回返商州。

马儿不幸，不能随性而活，只能劳苦终老。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不也如是？幸与不幸，只看主子是否比这个赶车人多一丝怜悯罢了。

霍小玉含笑道：“叮咛鱼嫂做点好菜，彻夜点上红灯笼，这长安的公子该当惦记我霍小玉了”

她们母女回到长安已经半个月了，云晚箫迟迟不见呈现。只是听闻他从来宾当中抓出了落毒之人，本来是当年安史叛军余党。刘御史与商州刺史李克当初也曾跟从郭子仪将军安定兵变，这名余党只图为主复仇，在身份败露之时，便大笑咬舌他杀，没法拷问他身后究竟另有多少这类不怕死的复仇者？

这是她的命么？

郑净持淡然走到了门口，瞧了瞧门外只敢张望、不敢出去的天孙公子，挥手表示身边小婢退回小筑，掩上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