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谈（上）[第1页/共2页]

我将那火堆拨亮些，道：“不是要结婚么，我自当要问清楚的。上街买个菜还要多问多看，结婚这等大事当然更是要细心，做到事事内心稀有。”

我：“……”

他行事果然是喜好剑走偏锋，在出人意表的时候开打趣，就像在出人意表的时候要我跟他说闲事一样。

我更加不放心：“如果那兵器上淬了毒如何办？”

他随即道：“不必。”

沉默，让每一瞬都过得极其冗长，只要火堆里，火星偶尔炸开的声音。

“你有想要的东西，我也有想要的东西。”我说，“你也说过，你不想与我为敌。那么，你我该找一条并行不悖的门路才是。我可与你结婚，但有三个前提。”

我畴前遭受兵乱的时候，死伤看过很多，与穿胸透肚之类的比起来，这伤口不算甚么。

没多久，我包扎好，打上结。

“让你转你就转。”

我盯着他的眼睛，严厉道：“说实话。”

“一年约莫也就十几次。”

但我看着血从内里淌出来，仍然心惊肉跳。

“如此，我也有四个前提。”他说，“其一，我不肯做的事，你也不成逼迫我。其二，你要董裕等人道命能够，但脱手时须与我商讨。其三，我自不会伤了伯俊性命，中宫于我亦无毛病，可太后和昱之若与我到了以命相拼之时，我不会手软。其四，你要走无妨，但须得经我答应。”

摊下来一个月不止一回，还说没多少。且就这个数，恐怕还是他往少了说的。

“就这几个前提，另有么？”他问。

我假装没听到，说：“畴前的那些刺客，你都查过么，是甚么来路？”

他才依言转头。

“我还未想好。”我说，“你我这婚事，本就是仓猝定下，不过权宜。如果细究，不管家世脾气，我都不敷以担下中宫之任。以你的本事，三年以内，你必然会重新君临天下，到当时，也定然会有比我更合适做皇后的人。我分开，对你无益无弊。”

这景象，自是不能照他说的随便措置。

“会疼，忍着些。”我说着，将创药敷上，而后，又将布条缠在上面。

“这有甚么不会。”我说，“畴前避祸的时候，见很多了。”

约莫是听到动静，他晓得我在干甚么，非常灵巧的没有动。

夜风从破败的墙外灌入，火光不住扭捏，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筹算三年以后分开。”他说，“去那边？”

他谛视着我，半晌，道：“为何说这个？”

“其一，我不肯做的事，不成逼迫我。其二，我要董裕等人道命。其三，你与圣上太后那边争斗我不管，不过你不成伤他们和我兄长及中宫的性命。”我说，“这三条，你若承诺了，这婚事我心甘甘心，且三年以后，我自会暴毙而亡，不碍你分毫。”

我瞪起眼睛，手上稍稍用力。他“嘶”一声，俊美的脸顿时变得龇牙咧嘴。

我：“……”

我说着，俄然想起一件极其要紧的事。

他坚称伤口不深，箭头是本身掉的，不是他拔的。还说这等伤无足挂齿，他带有创药，敷上便是，不必多管。

“不过侍卫们向来得力，绝大多数都能挡下。”他弥补道。

“没有了。”

“受过。”

袖子早已经挽起在肩上，暴露苗条健壮的手臂和狰狞的伤口。幸亏那伤口不在关键上，血流得也不算多。不然折腾了那么久，他现在当是要半死不活了。

我脸一热：“不必。”说罢，转开眼睛持续看伤口。

我思忖半晌，道：“你转过身去。”

他看着我，目光似定了定。

少顷，只听他问道：“你会这个？”

“你受伤时，可检视过兵器？”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