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大火(下)[第1页/共2页]
“甚么洛阳的客人?”白氏问道。
我说:“上皇向来讲到做到,他若这么说过,当是言出必行。”
我也有此意,点头:“兄长去吧,快去快回。”
送走三叔公以后,兄长仍皱着眉,对我说:“恭伯父之事,毕竟与我们家有牵涉,我还是去洛阳一趟,问上一问。”
我看着祝氏,少顷,对白氏道:“既如此,我与侯夫人在堂上说话便是。”
兄长将家中的事交代一番,随即乘车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头摆手。
第一百七十章 大火(下)
坐在一旁听着的白氏问道:“现在如何又敢了呢?”
三叔公干笑一声,道:“谚郎所言甚是。”
“言出必行?”她说,“娘子千方百计让上皇娶了你,大抵也是用的这个说辞,对么?”
白氏笑道:“有上皇在,谁敢冒昧。你还不如阿珞,当年她与四娘生生分开,是照实吓怕了,接返来的时候连话也不肯说。可与上皇熟谙以后,她胆量就大了,别看整日躲在六娘前面,可没少撺掇着阿誉和阿谌拆台。”
嘴上这么说着,但世人仍不敢怠慢。杨氏乃至特地备了膳,等着那位吏部侍郎登门。可直到两今后,那些吏部的人分开,也不见有人登门。
我愣了愣。
白氏明显感觉这祝氏无礼了些,眉头皱了皱。不过,她仍看向了我。
起码对我不会驯良。
“三叔说,那吏部侍郎问话的都是递了状子的。我们家未曾递状子,自也不会登门。不过看这个模样,不必我们家出面,恭郎家也不能翻身了。”
“谁敢呢。”三叔公道,“恭郎的三个儿子可都是有官身的,民告官,但是要先打杀威棒的。便是健壮的大汉,挨了那棍子也是要掉几层肉。再说了,恭郎交友颇广,常平常到洛阳去,开口就是到阿谁大官家中去做客。我等村夫虽是见地短浅,可官官相护的事理不会不懂。万一杀威棒打了,状子递上去又泥牛入海,难道得不偿失?这都是有过先例的。畴前恭郎并吞族人地步,族人告到本地县长曾汝那边,不料曾汝与恭郎本就是一丘之貉,那族人不但没胜利,还差点因为杀威棒丢了性命,啧啧……”
这两声啧,颇是意味深长。
孟氏皱眉,看着我:“这些年,我等虽也住在洛阳,却与这位祝夫人素无来往,也未曾见过面。传闻她一向想要让上皇娶了杜娘子,现在他俄然登门,莫不是冲着娘子来的?”
杨氏拍了拍胸口,苦笑:“妾是当年抄家的时候实在吓怕了,见到那穿戴官服的人到了面前就发怵,唯恐动不动就说甚么大刑服侍。”
“上皇办事向来公道,只辨善恶,不管亲疏。”兄长看我一眼,神采安静,道,“上皇为政不过两年,治下或许有那看不到的处所,可一旦看到了,他不会姑息。邪不堪正,便是上皇不来,恶人也不会悠长。”
我们皆惊奇。
他看着兄长:“听闻谚郎畴前与上皇私交甚笃?”
白氏点头,叮咛仆妇看茶,而后,带着世人到后院去了。
与先前的设想不大一样,她个子颇高,面庞丰腴,固然服饰素净,却并没有寡居之人的清寡,反而很有几分雍容的傲气。
“咎由自取。”孟氏恨恨道,“当年国公是如何对他的?竟是这等狼心狗肺,国公如果晓得了只怕悔怨得很。”
世人应下。
祝氏看了看她,没有答话,目光超出世人,看向了我。
“是永明侯夫人,”仆妇有些支支吾吾,“便是……便是杜婈杜娘子的母亲。”
阿珞眨了眨眼睛,道:“他们是欺负了姊姊才被抓的。”
这位祝氏,我是第一次见到。
“这也毕竟了结了我等一桩苦衷。”白氏道,若非上皇,只怕我等孤儿寡母没法对付恭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