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重逢(下)[第2页/共2页]
“若先帝在京中,自是不能。可当时,先帝已经成了戎人阶下囚,京中乱成了一锅粥。齐王在京中不是无人,比方耿清,他与齐王的教员杜行楷是老友,只是未曾公之于众罢了。”兄长道,“他没法让你我脱罪,只能另辟门路。可做到这般境地,也已经是尽了尽力。”
搞得仿佛我是阿谁不明事理胡乱指责的人。
“你在官署里做文书,也是他出的力?”
我明白过来。
他当时,并没有辩驳。
“恰是。”他说,“因为当时,我也感觉父亲做得对。阿黛,我并非你想的那样,老是一个君子君子。”
“而后呢?”
“这些,是他跟你说的?”我问兄长。
我张了张口,一时无言以对。
——向来未曾。
“为何?”我喃喃道,“你为何如此?”
——你喜好过我么?
“当年,杜行楷临死之前,子烨曾去找过父亲。”
前几日,我对他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你……”我说,“你早晓得了这事,也一向瞒着我?”
何况,我与他,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心中一下如同翻江倒海,巨浪迭起。
我一时沉默。
耿清确切是向着太上皇的。当年他还是齐王的时候,率兵平叛,攻入京中,也恰是耿清力主拥立齐王即位,君临天下。厥后耿清被人暗害,死亡街头,也是齐王为他收葬立祠。
我也不晓得。
“先帝恨极了杜行楷,要处以谋逆之罪,或凌迟或腰斩弃市。”兄长说,“你也晓得,当时办这案子的是父亲,齐王就求到了他的面前。”
“那么现在,我要嫁给他了。”我低低道。
耳根一阵热,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自不是没有想过我的事跟齐王的干系。但我早已颠末端做梦的年纪,不管是把人想得太好,还是把事情想得太好,都对我有害无益。
抚心自问,我若晓得保下本身和兄长的是他,会如何呢?
我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兄长谛视着我,反问:“我奉告了你,你会如何做?你可会摒弃前嫌,对他付以经心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