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树荫(下)[第2页/共2页]
阿善眼睛一亮,笑得更欢畅:“有有有!”说罢,赶紧放下鸡,跑到庖厨里找来刀具,交给他。
我一边心猿意马,一边将那床单拉平整。走到边上的时候,他鲜明呈现。
我看向那两只鸡,它们也看着我。
他虽拿着一把剑不离身,交战过也不假,但那是杀人不是杀鸡。
我向来爱吃鸡肉,方才看到这两只鸡的时候,我不由面前一亮,感觉肚子里更饿了。而现在,我听着他的意义,竟是太上皇来杀鸡,不由哂然。
他还在那边踩着衣裳,高大的身形,在那盆里显得局促。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低头来。”
他把头低下,我用袖子给他脸上的黑印都擦掉。
那些药罐,开初还好,但是一个接一个沸起来的时候,教我非常应接不暇。灶里的火大了,须得将柴撤出来;可撤得太多,却又后继有力。唯有柴火方才好,时候调剂,方才气好好煎药。
“你不想吃了?”
合法我繁忙着,一只药罐的药汁沸出来,滴下了灶里,一阵黑烟腾起。
等会他换衣,是不是也要我帮手?
措置了那沸滚的粥,我不由地将目光再瞥向窗外。
他身上的衣裳干了又湿,早已经没有了新衣的模样。
论挑食,谁比得上他,连豆芽和荠菜都不肯吃。
太上皇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去。
我愣了愣,只觉这是无耻歪曲。
待得阿善分开以后,我猜疑地盯着太上皇。
他反问:“你不是说这般简朴的事,看看就会了?”
我俄然感觉我们当真贴得太近,耳根炙烤。
李郎中交代过,他固然结实,却忌讳着凉,故而如果衣裳湿了,就要换衣。
只见他不知何时走了出去,敏捷地将那灶里的湿柴抽出来燃烧,又拿起棍子,将残剩的柴火捅了捅。没多久,黑烟消逝,药罐也规复了安静。
我瞥他一眼:“你安知我饿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感觉我果然饿了。
他的头微微低着,专注地看着脚下。汗珠透着阳光,顺着下颚流利的线条,颠末凸起的喉结,流淌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