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旧事（二十三）[第1页/共2页]

听着这话，我颇是对劲，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那日，我对齐王说过的话，又在心头浮起。

这等闲扯，我是听惯了的，只坐在镜前由着她们说。

不过我并不睬会。

目光扫过四周，好些人一边瞟着我一边说话，仿佛如景璘说的那样，正猜想这到底是不是我。

到这里来的，都是皇亲国戚。我家因得姑母，也沾了些外戚的名头，故而能跻身来宾当中。

“女儿家，一辈子也就出嫁前最是欢愉安闲，嫁那么早做甚么。”乳母却道，“依我看，在家里多住两三年，比及十七八再嫁不迟。”

我忙跟着一道将目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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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照家中教的那样，在世人各种百般的谛视之下，仪态万方地向安闲地向圣高低拜施礼，将手中的花篮献上。

“齐王？他从皇陵返来了？”

福身垂眸之时，我瞥见了圣上脸上驯良的神采，父亲对劲的目光。

不过，我也晓得，我做的这些，都不过是为了完成分内之事。和每一个高门出身的闺秀一样，关乎家属出息的事，我即便不喜好也不会顺从。

我愣了愣。

“本日娘子到了宫中，定能冷傲世人。”乳母替我扶了扶珠钗，对劲地浅笑，“只怕圣上见了，当即就要将你而后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也未可知。”

“阿姆这话说的，娘子早就是大人了。”一旁的侍婢笑道，“别家闺秀，到了十五早就订婚了，说不订婚礼都办了。我们娘子可算是晚的。”

捧着花篮朝圣上跟前而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将目光瞥向雍王的身边。

风吹来，我将身材站直一些，让衣袂迎着风飞舞。

我看到阿谁身披裘衣的少年身影，心仿佛停了一下。

想着这个，镜中的人嘴角弯起来，仿佛表情大好。

冰戏会是上元节之前，宫里最后一场热烈的游乐。

他中间的……

初九这日，我起得很早。

目光掠过的一瞬，我发明他也在看着我。

如画中的仙女一样，云鬓鬟髻在我的头上堆叠起来，各色精彩的宫花在上面装点，凤钗衔珠，与上面那张描画精美的脸映托，端倪生辉。

我风俗于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道：“赔率多少了？”

我只得收回目光，临时抛开邪念，往冰上而去。

镜子里的人因为起得太早，刚坐下的时候还赌着气，一脸不情不肯。而现在，那脸上的情已经被眉黛和妆粉袒护得无影无踪。

我听着这话，却毫不感觉可喜。

“啊……那是不是他？和雍王坐在一起的！”

我想看的，是十丈开外的那小我。我想晓得，他脸上的神采是对劲还是绝望，或是像常日里看我习练那样，仿佛甚么都能挑出弊端来。

那是几名扮作仙女侍从的宫人，手里拿着花灯香炉等物，在前面交头接耳。

我嗤之以鼻，在他眼里我就这点出息？

圣上喜好各种昌大的阵仗，冰戏会上，从禁军冰上布阵到各路优伶献艺，应有尽有，宾主皆欢。

乳母早两日已经从乡间返来，天还没亮就硬将我从床上拽出来，给我打扮打扮。

合法我想着该如何表示得更像个仙女，忽而听前面有人道：“……传闻齐王来了，你们看到他了么？”

“竟真的是你。”景璘特地找了来，打量着我，脸上暴露冷傲之色，“他们都在说有个美人，不知是谁。我方才远远看着，感觉像是你又不像是你。”

我傲然昂着头：“你便等着发财好了。”

“我也不知，传闻是方才到的，来向圣上复命。”

幸亏这等纤细的错误无伤风雅，我如预期普通，稳稳地停在圣上玉阶之前。

但斗志实足的当口，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莫名的，我现在感觉，听他说那些烦人的话仿佛也成心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