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忠奸（下）[第2页/共2页]

“国公的骸骨，鄙人晓得在那边。”他说，“鄙人曾在他墓前立下誓词，此生搏命也会将他送回故乡。”

“说得仿佛你对君王非常体味一样。”她调侃道，“莫非你当了戎王，就不会如许？”

他也看着我，灼灼的目光当中，带着对劲。

杜婈嗤之以鼻：“毫不始乱终弃莫非不是做人的底子？莫非在你们北戎，竟成了良好品德？”

骨力南不置可否，安闲地将弯刀收起来。

杜婈张了张口，想说甚么，目光却一转。

平朔城的和谈推动不力，堕入僵局。戎王提出的前提，是天朝割让千里水草之地，天朝不但一口回绝，还要求北戎后退千里，并包管永不南犯。

我说：“恰是。”

我看向骨力南。

这天深夜，我再度被唤醒。

“仆人说，客人来了。”婢女低低道。

骨力南擦拭着他的镶宝弯刀，神采悠然。

我笑了笑。

“鄙人先前未曾回应，乃是心中另有一样隐情，只是未敢开口。”他说。

“何事？”

“这葛班也放肆了些，就这般信口雌黄，也没人管一管？”她说。

我晓得，他脱手的日子不远了。

在那边主谈的屠甲是戎王的岳父，在国中职位高贵，也深得戎王恭敬。葛班不敢获咎屠甲，因而退而求其次，将锋芒对准了韩之孝。

“我还未等大位。”他说，“还请女史莫想太多。”

“她为了大义，不吝以身犯险，亲身随我到北戎来。”我正色道，“她有如此度量，莫非我却没有么？”

韩之孝面沉如水，未几言，在我面前下拜一礼。

“那可不见得。”杜婈傲然道，“我们太上皇，就算有了那九五之尊，也未曾无情无义始乱终弃。”

“太上皇不一样。”骨力南道，“除了他，你莫非还能想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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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混地“嗯”一声，持续在景璘送我的狐裘披风上做针线。

“先生请起。”我浅笑，双手将他搀起来，“先生情愿转头，乃大善之事。”

骨力南不睬她，只看向我：“娘子探听葛班和韩之孝的干系，莫非是想从葛班的身上动手，推韩之孝一把？”

骨力南都戎王的号令毕恭毕敬，不但将账册和办理买卖的侍从都送给了葛班，还将一把黄金钥匙交到了葛班的手上。他奉告葛班，本身在北戎的故都长天城有一座宝库，内里存放着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财宝。现在葛班既然情愿将他的女儿嫁给他，那么这些财宝就都是他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