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旧事（四十一）[第2页/共2页]

畴前那些见到我就会过来打号召的郡主和县主，现在见到我，都已然变得不大像畴前那样表情愉悦。她们不会再走过来跟我说话，有几位能保持个点头之礼，更多的则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仿佛我不过是个平常来奉侍的人，她们向来不需求与我说话。

“你先说我再说。”我对峙道，声音却越来越小。

畴前，因为这个，我实在很有几分失势。不管去到那里碰到何人，哪怕是公主郡主这些金枝玉叶，她们也会对我客气几分。

本来他担忧的是这个。

“你何时去找我父亲？”我忙问道。

这一次，并不像畴前的每一次那样，多少带着些摸索和谨慎。

这话倒是理直气壮。

他吮吸我的嘴唇，非常用力，似渴求着甚么，微微发疼。

对于这些，我倒是并不感觉有甚么难过的。

——

因为统统人都晓得，我是要做太子妃的。

从小，我就见地过了宫中的世态炎凉。哪怕贵为金枝玉叶，也大家都藏着几副面具。

我讶然：“我要说甚么？”

外头的天光仿佛又暗了些，窗户的厚绢上，透着朝霞的光。红红的，炽烈而和顺。

子烨点头，如有所思。

我欢畅地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还不说么？”他持续问道，声音沙哑。

“那便好。”父亲沉吟半晌，忽而道，“阿黛，明日，你到洛阳去一趟。”

子烨想了想，道：“如此说来，他很难说话？”

“你说的机会，便是现在？”不等我开口，他问道。

子烨也很快来了。

“你可想好了如何与我父亲说此事？”我忍不住问道。“我父亲虽看着严厉，可若能将事理说通，他是好说话的。不过你须记得，他不喜好人说废话，你切莫为了礼数，啰啰嗦嗦说一堆不相干的话；但他也颇要面子，你切莫在他面前锋芒太露，伤他脸面。”

他毫不踌躇道：“明日。”

回到家的时候，我发明一贯不大亲身过问我行动的父亲，竟是亲身坐在了我的屋子里等我。

他的手已经将我的脸颊捧着，贴了上来。

子烨也不放过我：“如果他问了呢？”

他也笑，抓住我的手。

我忙道：“父亲放心，向来无人在宫学里难堪我。”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就算先前不明白，情势窜改以后，也能顿时回过神来。

他也笑起来，顺势抱着我，将我抱到窗台上，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