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王女（下）[第1页/共2页]

“杜女史是宫中女官，不是婢子。”我对缬罗道，“她方才所言也并无不是。王女要求亲，当向太上皇去提才对。”

“如何，”缬罗傲岸地一笑，道，“贵国女子皆无趣至此，竟是连能上场打马毬的也没有？”

“本宫方才在御苑当中赏秋，走着走着就渴了。”答礼以后，明玉向我浅笑道，“听闻太上皇后在此宴请回纥王女，特来讨一杯茶喝，不知可便利？”

缬罗浅笑，规复了那傲岸之色。

明玉看向缬罗，道：“这位，想来便是回纥王女。”

“谁说没有。”杜婈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听到杜婈的鼻子里收回一声轻嗤。

我瞥着她，没答话。

“王女俊美无双，又是女中豪杰。”我说，“本宫听闻，西域诸国权贵皆对王女趋之若鹜，求娶者无数。别人不说，乌孙王至今未立王后，那位子就是为了王女留着的。王女又何必放弃那王后之尊，却来中原屈就？”

我自是晓得她在鬼扯。她就是个看热烈不嫌事大的。恰好这个时候冒出来，也不晓得躲鄙人面偷听了多久。

“此乃内廷，请王女自重。”

此人倒是晓得举一反三。

只见她看着缬罗，目光峻厉：“太上皇婚娶，乃天下大事，须得经太上皇与朝臣公议，岂可擅自妄议？”

我循着看去，愣了愣。

“中宫那里话。”我皮笑肉不笑，“快请坐下。”

“那么，你是嫌我并非初婚？”她持续说下去，“我们回纥也喜好处子，可那也没法，我已经是我父汗独一能嫁出去的女儿。”

“乌孙王后算甚么。乌孙与中原比起来，不过蕞尔小国，我在那边待了几年，没有一点意义。”她说。

我却闻到了一股算计的味道。

她举头走上前来，轻视地看了缬罗一眼，随后，转向我和明玉，一礼：“女史杜婈，愿与王女一战。”

明玉却暴露难堪之色，看了看我：“这个么……”

我的目光扫过杜婈，让她退下。

“你们中原人老是有那很多弯弯绕绕。”她说，“结婚罢了，我们从不这般啰嗦。只要成心，谁承诺都一样，凌晨谈好，中午奉上牛羊，早晨便是一家人。”

这王女说话成心机得很，我还想多谈两句，可她总想搅黄。

缬罗明显也没想到有人俄然冒出来怒斥，脸上暴露讶色。

这一回，缬罗终究不耐烦起来，面色拉下。

缬罗愣了一下。

杜婈一脸不平，但还是冷着脸退了归去。

缬罗也打量着明玉，道：“皇后过誉。”

明玉悄悄拈动手中的红叶，道：“方才我上来时，模糊听得些话语，仿佛王女成心与上皇联婚？”

世人赶紧施礼。

缬罗的唇角弯了弯：“为何？皇后不喜好太上皇有别的女人？可据我所知，你们中原的男人和我们回纥的一样，向来也是有妻有妾，越高贵的越是如此。归正太上皇将来还会娶各种百般的女子，多我一个又何妨？”

“哦？”缬罗却道，“我若向太上皇提了，皇后便会应允么？”

“我不知中原如何。”她不紧不慢道，“不过若在回纥，哪个婢子敢胡乱顶撞来宾，仆人会割了她的舌头。”

正待出言和缓，俄然，阑干下方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好生热烈，皇后但是在此处？”

我说：“乌孙王待王女不好？”

我看着缬罗，只觉此女公然分歧凡响。

打子烨主张的人向来很多，但他们大多是先从子烨身上想体例。就算祝氏，也是在子烨那边碰了壁，才转而从我这里用力。

只见明玉穿戴一身燕居衣裳，手里拿着一枝红叶，优哉游哉地登阶，走了上来。

明玉道：“太上皇是个脾气中人，娶妇端看志趣。王女虽是回纥贵胄，但与太上皇而言，毕竟是隔了千山万水，难有同好。依本宫之见，此事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