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求情（上）[第1页/共2页]

我正要再说话，外头的仆人来报，说四姨母来了。

行动倒是快。

四姨母唬了一下，忙道：“可皇后……”

这话明里暗里指着曾氏在我眼进步谗言，诽谤合郎。

四姨母的目光有些躲闪，道：“妾记得，前阵子亲戚摆喜宴，来借那宝屏摆一摆。丈夫应许了，可他身材不好，不记事，妾又实在繁忙，竟是一向忘了要返来。”

四姨母怔住：“这是……”

我说：“四姨母归去以后，让合郎将赌瘾和酒瘾都戒了，好好读书，他能有出息，亦是本宫心愿，岂会禁止？至于合郎的新妇，她身上的伤很多，本宫已令太医医治。先让她在国公府里住些日子，将来回不归去，也由她情意。”

兰音儿一番辛苦网罗来的字据，非常有效。

没多久，四姨母走了出去。见我坐在堂上，她忙几步而入，跪地施礼。

我不筹算与她说下去，道：“此事，还烦府上辛苦些，三日以内就办好。至于合郎入仕之事，四姨母也不必再想那封侯或保举之途。来岁朝中仍开科考，合郎好好读书，筹办一年，来岁招考恰好。李家祖上出过两位进士，合郎走科举入宦途，方可称为那不屈辱祖宗的正道。”

我说：“我做这些，并非是为心善。本日，我到李府上去了一趟，那边的热烈，比二娘所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姨母家人收受来宾财物，打的都是我的灯号，他们家的事，又怎会与我无干？哪日他们捅出事来，灾害可全都是要我拉背的，上官家畴前的境遇，毫不成再重来一次。”

我说：“合郎虐待新妇之事，四姨母晓得么？”

我看着她，不由苦笑。

我正色道：“这些来宾登门而来，既是至心交友，又何必以财物相贿？当年上官家被扳倒之时，结党营私但是重罪之一。四姨母就不怕有人故伎重施，让李家再摔一个跟头？”

四姨母再也装不下去，忙一个劲叩首：“是愚妇不顶用！是愚妇教子无方！皇后息怒！皇后息怒！”

四姨母却不起，仍跪在地上，道：“听闻方才在家中，合郎冲撞了皇后！真乃罪该万死！妾得知以后，将他狠狠经验一顿。他就在外头，还请皇后宣他出去，容他向皇后叩首赔罪！”

我说：“四姨母翻一翻最底下，那边有一张荣昇行的当票。上面写得清楚，好几年前，合郎就将它拿去当了。上面另有合郎的花押，四姨母该不是不认得吧？”

四姨母非常不成置信，面色变了变：“这……”

四姨母的面色微微发白，但还是不断念的，道：“皇后所言极是！可合郎虽是聪明，这一年却实在太短，他常日又繁忙，只怕……”

我看着她，道：“合郎可曾向姨母说了，他当着本宫的面殴打曾夫人之事？”

我打断她，冷冷道：“或是说，到时候，四姨母要将罪名全都推到本宫的头上？”

白氏被唬了一下，忙道：“皇后言重了。自古以来，宫中得宠的后妃，哪个不是带挈着亲戚鸡犬升天的？似四夫人家中这般，妾虽感觉不当，却也是常事。妾晓得皇后是担忧被人诟病，说甚么借机敛财、结党营私之类的闲话。可四夫人家中毕竟无官无爵，凡是懂一些朝中之事的人，也都能看出来皇后对他们家并无偏疼，岂会因为四夫人说甚么攀附的话就轻信了？妾这些日子也派人去细心探听了，到他们家去登门交友的，都是些不入流之辈，决然不至于做出那风险皇后的事来。退一万步，就算真有那不怀美意之人，上皇老是会站在皇后这边的，甚么诽谤也何如皇后不得。”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四姨母也仍在护短。宠嬖如此，合郎只怕是不走歪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