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合郎（上）[第2页/共2页]

她约莫想说些场面话，却又有些不善言辞，支支吾吾，实在凑不出很多来。

曾氏却仿佛寻到了知己，接着问我：“不知夫人喜好哪家的画？”

管事的脸变了变，忙道：“不敢，不敢！”

“魏国夫人在上，未知夫人驾到，有失远迎。”管事恭敬地一揖，“家中仆人和主母礼佛去了，未可亲身来迎夫人，夫人恕罪。还请夫人随小人入内，到花厅用茶安息。”

“廖敬之的画可都是宝贝。”我说，“传世极少，每一幅皆值数百金，这般大的，只怕令媛也不止。”

这题目，实在困难。

“这画，是廖敬之的？”我看着最显眼位置上的一幅山川，问道。

曾氏的目光有些躲闪，声音更加拘束：“丈夫……丈夫会友去了，不在家中。”

可他嘴里这么说着，却也有些难色，正要答话，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未知魏国夫人驾到，妾有失远迎，望夫人恕罪！”

我点头：“本来如此。”

真正的魏国夫人，在都城。不过兰音儿打扮得充足充足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公侯之家的婢女。还带着两个仆人，奉上了厚礼。

那声音被一阵斥责打断：“啰嗦！她在那边？”

侍婢奉茶上来，我却没有坐下，只看着墙上挂着的书画。

大户人家的女子，陪嫁里有些珍玩书画，这很平常。不过曾氏的家世寒微，用如许的物什来陪嫁，并未几见。

看去，只见曾氏竟是走了出来，到了马车前，端方地行了个礼。

我愣了愣，看向曾氏。

我戴着羃离，下了马车，搭着兰音儿的手，往宅子里走去。

精确地说，那是一阵脚步声，伴着骂骂咧咧。

“府上好没端方。”她不客气道，“你家连个官身和诰命都没有，我家国夫人亲身登门拜见，已是天大的面子。你也不必到都城去，就在这洛阳城里问问，国夫人这等身份，除了宫里的皇后和公主，另有谁当得这亲身登门四字？固然主母不在，你家另有少夫人。莫非这位少夫人就如此金贵，竟是国夫人来，也不能得她亲身出门相迎？”

曾氏暴露讶色，道：“夫人亦喜好画？”

他一眼看到曾氏，就指着她骂起来：“贱人！我叫你去取酒菜来，你去了那边？”

曾氏陪着站在一边，不时地偷眼瞅我，似是对我一向不解羃离非常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