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耳目（下）[第2页/共2页]

沉吟半晌以后，我问道：“父亲晓得以后，如何跟秦叔说的？”

我也浅笑，念了声“无量寿福”，道：“贫道已经削发，法号玄真。”

“我父亲畴前是教书先生，蒙学里的几样全都读过，还会念些诗赋。”她说罢，有些不美意义，“不过我不会作诗。”

“你叫甚么名字？”我问。

秦叔道：“乡里的人牙子，喜幸亏一个处所做买卖，只要找到她的故乡，顺藤摸瓜当是不难。”

我让兰音儿带话给秦叔，务必盯着太上皇和景珑之间的来往。

景珑暴露浅笑，忙上前将案席摆好，让我像小时候在宫里用膳时一样，与他隔案对坐。

我说：“你父母呢？”

见我开口扣问，她双眸一亮，忙答道：“我……我叫兰音儿！”

沉默了一会，我看着她：“品德经、南华真经之类的，你读过么？”

“杜先生他杀，是为了不扳连齐王。”秦叔道，“当时的圣上恨极了他，国公也是没法。”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这事，时隔多年以后提起，我已经感觉心中无波无澜。

“姊姊这些年好么？”他问我，神采间有些惭愧，“孤在国中传闻上官家之事时，姊姊已经到宫中削发去了。厥后兵祸横生，孤忙于平乱，竟是不能抽身到京中来看望。”

不料，景珑很快就在我面前呈现了。

倒不是巷子窄，她挡了我的路，而是她说的确切引发了我的兴趣。

——

这也是我早晓得的事。

景珑神采当真：“因为孤想晓得，姊姊如何想。”

我说：“能有甚么筹算，当一日和尚敲一日钟，当道姑又何尝不是。”说罢，我话头一转，“不若说说你。现在，你但是朝中的红人，传闻，圣上要将你留在京中，担负兵部之职？”

秦叔没有否定。

我让身边的兰音儿接下，见礼道：“多谢殿下。”

“人倒也机警，不过品性如何，无人可作保。”秦叔对我说，“娘子要将她留用，还须谨慎才是。”

“不是正道又如何。”我说，“你找处所做活，也不过是为了有吃有住，与插手那些帮派辨别安在？”

用膳的处所，仍在斋宫当中。景珑不像太上皇那样，所到之处都是大场面，连用膳也要召来统统女冠围观。斋宫里有供朱紫们单独用膳的平静处所。

见礼之时，他看着我，脸上暴露笑容。